操在后面支援不尽,又有钟繇出谋划策之故。若孟起久不回,只恐我西凉有失。既然吕布来信要再来援兵,主公万不可推辞,当借此力,先退韩遂要紧。”
马腾心里万分郁闷,苦闷点首,表示应下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若无大将庞德守西凉,又还有吕布的援助,恐怕现在力竭会极快。
但是这个事,叫马腾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真是有苦说不出!
这个愤怒以及无力,与其说是被韩遂拖的,被吕布气的,倒不如是说被亲儿子给坑的苦逼不已。不是一时蹴成,而是一步一步,一步又一步的把他心里的临界点给搞崩溃了!
这种被逼的感觉,与被曹操相逼有什么区别?!
生子绝不能如此子者!哎!
而此时的广陵,五千怨哀之兵,临于城下,城上是陈登与守城兵士与之相对!战势之中,是愤怒与战意为火引,战火砰的被点燃。
“满破此城,尽屠之人!”太史慈红着眼睛举着弓在手,指着城上道:“……陈登贼厮,欺我江东之主,吾将擒而生烹之!吾江东之兵尽啖其肉。以解吾恨!”
“杀!为吾江东之主报仇血恨!”太史慈怒而升士气,道:“让广陵人见见我江东人的血性,死当随吾主,生当力竭而尽忠!”
“杀!”攻城早有过特殊的训练,此时战火引燃,士气升腾之中,江东兵马无需军令,已然排开阵势,步兵找辎重去搭梯,具重器准备撞城门。其它兵马掩护,弓箭往上发射如雨,更有搭云梯者。而骑兵则绕城射杀城墙上的守卫,以期寻到隙处,可令云梯直通城墙之上!
陈登换上了铠甲,此时也已经做好与城墙共存亡的准备了。他心知此战必不能轻易而退。
这般汹涌的战意,令人心怯。也就是说,除非太史慈战到只剩最后一个人,否则是绝不会主动退兵的。
而广陵没有一个大将能够主持大局,那就需要他这一介书生前来守城。守城是据险而守。虽然占优势,可是敌方士气占优势。
如果没有他压住人心,恐怕一旦被人撕到隙处,此城就因一处而满城皆输了。此战非同一般,不战是死,败更是死!
所以,绝不能输!
陈登是越紧张,人就越冷静的人。他甚至发现自己可能也有点冷血的天赋,在如此残酷的现场时,他的血是冷的,他的眼睛却是敏锐的,能够触及到身周所有人的情绪和灵魂一般。
就算输了城池和城中人,他也绝不会放了孙策!
即是如此,那么,就只能是死战一条路了!
古代攻城战是无比血腥而残酷的。因为攻城之战,就是硬战,不同于野战,攻城战是需要无数的人命去填的。想要占城的人,得踏着前面的尸骨往上,不断的往上,前仆后继,而城上的人,得用无数的同袍的性命,去加固他们的城墙。城墙之固,固不如血肉之躯。
没有人来得及顾及悲伤,以及看身边倒下的同袍一眼,祭与悲,不在此时。
此时的他们脑中只有机械的听从军令,守好自己的位置,绝不容有任何闪失。哪怕死的是自己,可是自己守的时候,就得守得住,当自己倒下,一定要坚信,主将不退,主将意志不退,那么就有同袍接任自己守的位置。他们无惧自己倒下!
陈登是极为冷静的,他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他不在这里,这里的将士军心不定,就会动摇内心。而守住一座城,是需要守住大局的同时,要同时守住短板。就是木桶效应,决定桶的高度,是否成桶的关键在于最短的那块板。
一旦隙处被敌方攻破,那么他们就会势如破竹的进城来,杀掉一切,毁掉一切成就!
“吾将与尔等同在,共誓死守城!同袍之心不弃,必能守住城墙!”陈登朗声道:“各归其位!将者归其勇,兵士归其位。守好各自的位置,看好身边的同袍!反击!”
“遵大人令!”众将士听从,旗信兵传达军令到各处去了!
箭矢如雨般的落进城内,城中,城墙上,偶尔会有中箭之人。箭雨像漫天的纷雪,可惜是要人命的红血的颜色!
箭阵跟上,反击的箭雨朝着江东兵马纷纷落下!
这种自尽式的战争,何其惨烈。损兵折将,如飞蛾扑火,献祭一般的决绝。
“大人,城门!”通信兵来向陈登汇报。
陈登急速转移,身边亲兵护着他,挡去箭枝。
陈登表情严肃。如今的世道,军令政令还不分家,太守的职权很大的,基本上是军中的权力,政令上的权力,以及自治监察的权力都是三合一的那一种。不像后世,各司其职,相互监察监督。
这种,容易造成割据,自立为政的局面。但好处是,没人质疑一个太守,一个文士书生不能守城!因为这是他的责任!也更少了无数的扯皮拖后腿,有的只有一心坚守的意志和信念,陈登在,他们的心就定!
到了城门一看,果然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