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此时的文聘,未必就能来援!
因为江夏可失,可是荆州却万万不能失。孰轻孰重,心知肚明。
江夏失了可以夺回,可荆州根基毁了,就再不复了。
主薄听了,也是紧紧的拧了眉头,他心中觉得此次贸然出兵是真的太鲁莽了!可是此时再不能说这种丧士气的话了,便道:“甘宁何在?!此人也当大用……且唤他领兵来援后。”
黄祖对甘宁很是无所谓,不以为然的道:“自上次用兵,将他调回荆州,他与蔡瑁出征去也……”
主薄到了此时,也是心头一哽。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说来说去,就是不可能有援了?!
不过黄祖还是写了信去往荆州,析了形势,至于援兵,他并不过于指望和期盼。
主薄此时也只能闭嘴,心里很是一言难尽!
黄祖对于将吏之怨气一无所知,若早先肯加以施恩笼络,此时甘宁又怎么会与蔡瑁出征去!?他在那边也未必能得重用,然而多少有立战功的机会。
可是以前,甘宁这种出身的人是连立战功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黄祖根本不想重用这个人。
如今到好,落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主薄与左右心中的不安感更甚。
人与动物其实一样,有时候那种近乡情怯,而离死郁近,却数度有感,本人却毫无所知,那种自负的感觉极为相似……
所有很多事情是真的说不清楚。可能是冥冥中的指引吧。
主薄离黄祖很近,便是心中有什么,也不会表现的太明显。
可是在军中行军的其它文人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因离的远,也不怕被听到,只是叹道:“……无援而莽往前,若遇围杀,如何得脱?!”
另人也叹道:“自寻死路矣……”
心中隐有悲伤。
然而黄祖自以为小心行路了,不会有闪失,完全感觉不到将士的低沉和担忧。
文士们凭借着的,其实是形势的分析,以及一种直觉。在丛林之中,将对方想象的太弱,是致命的。而江东和广陵,从来都不弱!
一想,不禁面有哀色,几乎是控制不住的。
黄祖催道:“休得延误,速进,与张硕合兵,必无恙也!”
众人无奈,只能进不能退,那就加紧行军吧。废话少说。听不进去的话,不就是废话?!
说到甘宁,苏飞就有话语权,文聘虽任江夏太守,因是大将,因而很多事情都是黄祖在守江夏的,文聘则是哪里需要就补那里的能人。
苏飞荐了甘宁于黄祖,黄祖虽知其有才,却嫌弃他出身不好,便一直不爱用他。不爱用还是客气的说法,因甘宁是帆贼出身,黄祖心里其实很防着他。防备他贼心不忠。
帆贼就是江上的贼,多水之处,自是以船为事,而在北边,可能就是占山为贼这一种了。与赵云一样,都是不得已落草为寇的绿林人。臧霸也一样。这类人,若不到真正的明主手中,是永远不会被重用的。
自来重视出身和世家履历的不知道有多少。而不以此论英雄,而用人,更是少之又少!
因出身而限制了发展的,也不独此一人。一生可能所要做的,只是等人发掘,遇到明主,就能从沙里捡起来重用,而发出他本来的光芒。
所以甘宁对黄祖的怨气可想而知,蹉跎着年纪,但凡心中有几分志气的又有谁肯甘心荒废岁月?!
甘宁心中郁闷,隐有不满,本来若无这些事,史上的他,是要在苏飞的帮助下去投奔江东的。只是,现在是不可能了,孙策出了这种事,江东一时半会的爬不起来,他又阴差阳错的到了蔡瑁手下任事,因而,甘宁如今还是荆州部将呢。
苏飞能够慧眼识英,代表他本身的才能也不差。事实上,黄祖部下几个部将能力都不弱。陈就,苏飞,以及张硕。若无才能,也不能跟着黄祖守着这江夏这么多年。
苏飞急速领二千人紧随在江东兵之后。他带的自然都是骑兵!
突袭讲究的就是要快!
江边多树,多竹,此时虽是寒冬,然后遇到树林,骑兵也是要头痛的!
眼见着眼前就有一大片的树林,苏飞也不敢冒险,急令兵士都停了下来!
他听了听风声,道:“可听见有鸟雀之声?!”
“并无!”斥侯来禀道:“林中皆无。然入眼处,并无见有埋伏。”
苏飞紧紧的蹙了眉头,一股巨大的直觉攫住了他的心脏,这么好的地方,能不设伏?!
江东之兵行军哪怕再急,也不能不顾后有袭!
“苏将军,只恐是冬季鸟雀未出,才无声耳!”他身后有副将心中焦急,道:“若不过此林,须得绕道,恐耽误一二日功夫,若此去延误,袭而无功,只恐黄将军怪罪!”
苏飞听了不悦,道:“明知可能有险而不避,此为莽夫之行,战将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