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徐!
徐州紧急的运转起来,陈珪天天开会,连家也不着,头晕脑胀。
这一日难得回来休息,辅开纸想写信与陈登,可是写了一张又一张,终究是问什么都不不妥,问他不该如此做吗?!责问他现在行事不考虑后果吗?!或是问他焉能为吕娴有如此牺牲精神?
可是,身为士人,为了明主至此,也无可指摘,人的志向,又怎么能责问?陈珪实在问不出口。
一想到此,又疲惫,突然又悲从中来!
心腹知他心事,劝慰一二句。
陈珪道:“如今也尝出身为人父的心酸来。”
他惆怅的道:“主将亲自给受伤的士卒治伤,传至其母处,众人皆以为其子必能得重用,皆以为荣,独其母悲,言其子必以死报效,只恐命不久矣!后来她的儿子果然战死沙场!想至此,难免心中不堪,兔死狐悲罢了!”
陈珪毕竟年纪大了,这样一说,身为人父的心酸,全部都露于情绪以外,令人十分动容!
心腹幕宾道:“元龙有其志!不可转也。”
“不可转也……”陈珪道:“那位女公子,珪曾以为,以元龙的性情,至此也不能与她相容。不料他今已能效忠至此,出乎珪之意料。”
陈珪对吕娴的心情现在真的是极度的复杂,是怨中带着一点恨的。只是说不出来罢了。可是他不能埋怨陈登,因为这是儿子自己的志向,他不能阻挠。
况且事已经至此了……想阻挠也来不及了。事后再说,更不妥!
现在他更担心陈登的安全!
“此事,当如何收场?!冒天下之大不韪啊……若败,城毁人亡,名声丧尽……徐州也会被波及,那时天下又有何人会说元龙之谋举世无双!成则名传后世不假,可是若败了呢,他怎么敢?!他怎么就敢?!如此的鲁莽!”陈珪这些天光想一想,都心惊肉跳的。他太敢赌了,陈珪是完全没有想到现在的陈登这么的果敢!像要以身献祭一样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