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誓从!绝不相负!”
“好!”马超朗声,红着眼睛道:“超对天立誓,必不负诸位在列之生者死者,共记此恨,共报此仇,绝不相负!”
“绝不相负兄弟之约!”庞统道。
一时赐酒,共饮之!
然后,就是郑重的举行了一个祭奠亡者的军礼。
古礼之中,祀与戎,都是极重要的事,而且是不可分割的。
战败并不可怕,可是若不处理好,就会积怨,一旦怨气生,人心必然不能集聚。所以祀,极重要!
马超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险与后患,可是庞统是知道的,所以他必须用些东西去消解,去释放。
而让马超自罪其身,就是最好的方式。
没有比主将主动去承担更能收心的方式了!
所以庞统是完全的没有马虎,准备了三享礼,祭奠伤亡将士,当晚,诸将士痛哭而将心中的悲怒全部释放出来了,然后情绪才得能能够积蓄新的东西。
这是最最重要的过程,绝对不能省的过程。
可能西凉人不怎么重视这个,可是庞统重视,所以,经过这一举,余下的西凉将士们心中的怨气消解,余下的,便是战意与一心了。
将此处理好,庞统这才见马岱。
马超介绍了马岱,道:“此,吾之从弟也,年方十二,却极有为。”
马岱对于庞统,从一开始的震惊不解,到后来的无语好奇,再到现在的敬重与转变,是可见的,也是一日之间发生的。
不管庞统所为,与马超的相处方式有多么的奇葩,可是他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人,这一点不用置疑。
看他行事虽然荒诞,可是在大事上不糊涂,的确是个奇才。看他处理军心这一面上,就知老辣与厉害。
既便是他与马超,或是马腾在这,也未必能处理的更好了。
所以说,眼前此人,虽说有点让他迷惑,然而可以确定及肯定的是,眼前这个人的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虽然他还是对于他与兄长的相处十分迷惑。
庞统看了一眼马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难得的露出笑来道:“一表人材,至少比你像个人!”
?马岱惊了。一时失言,不知作何解答。
倒是诸将不以为然,十分习惯的样子。
马超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冷笑了一声,道:“多谢你夸他,他再好,也是我马氏人。”
“所以才说,你的从弟好歹是个正常人,马氏出人才至此,也甚是难得。这一位一看就知是教养良好,恭敬守礼,谨慎行事之人。”庞统道。
马超不语,懒得与庞统多扯了。
倒是马岱当真是头皮发麻,真的就是完全习惯不了这样的,真的三观都雷掉了。然后就是沉默不言,原谅他小小年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他倒也不是怯人的人,在马腾手下见过多少士人,他都不会怯。但是对这庞统吧,他何止是怯,是有点吃不消……
这种人,这种相处方式,是真的脱离他的理解范围了,把他所经历的相处过的人的模式全给颠覆了。
马超不多说话,庞统也没啥意思了,逮着这马岱乖孩子说话也不像样,因此便不再多言,只道:“……孟起有何打算?!”
“吕布来信,叫我军去汉中,遏制巴蜀。”马超道。
庞统道:“我只问你,你有何打算!”
马超看了他一眼。
诸将也都不知道怎么说,便听着二人打哑谜。
马超却是略有些烦躁的起了身,不语,然而二人之间虽然相处古怪,但却是默契异常的。他秒懂庞统的意思!
然而正因为懂,他才略微迟疑了。
“自然是要去汉中,”马超敛着眉道:“此仇在我心中,不能不报!我死也咽不下这口气!”
“谁都咽不下这口气。我问的是你,心里有何打算!听吕布之言去往汉中,或是自己想去汉中,结果截然不同!”庞统道。
诸将与马岱面面相觑,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马超听的心中不爽,道:“你在逼我表态!莫非是逼我立即投诚徐州吗?!”
庞统笑了一下,道:“你若不依附,而知自立,我倒能高看你一眼。若你现在就投诚,只知依靠旁人,我便轻看你了!”
他直视着马超的眼睛,道:“统以前的确是一心惦记徐州成就霸业。然而现下却深以为,在人帐中,当尽人事,不能二心不忠。”
“我只问你,是自己去汉中,还是听吕布之言去汉中!”庞统咄咄逼人道。
马超脸上的青筋剧烈的滚动,握着拳,盯着庞统。
马岱愕然的看着这二人,略有些呆滞。
“无长远目标,更无短期目标,这就是你马超行于世间的方法?!”庞统道:“只问你,要将西凉带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