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肆门口还能听到茶肆里说书的高声,还有喝彩声。
小老百姓们是不知道上面的机锋的,对于来的贵客是谁,虽然也八卦关心,但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和机锋。
只是听过小霸王孙策的名头,说起来便有点觉得厉害罢了。
因此,还有很多小老百姓坐在茶肆门口说孙策厉害还是温侯厉害的,恨不得来个关公斗秦琼的比试,才能叫他们分辩出个高低。
说到武力吧,还真眉飞色舞的。但若说到孙策被擒来的作用,哪个又能真正的说到点子上?!他们也不关心。
至于说到广陵的危机,他们也听到了,但是能想到那么多吗?!这不可能!
顶多就是小民间的兴奋,反正战事年年有,他们也习惯了,就是奋力的说有前线将士呢,他们急也急不着啊。
说到天下大势,哪个英雄,哪个英雄,他们未必全部知道,也未必全部听说过,只听说过武将,因为说书的常说!有趣嘛。
但若说有什么倾向,他们今儿喜欢这个厉害,明儿就喜欢那个武力高强,真的未必就懂这个那个的利害关系。
只是,小民也有着天生的对州牧的敬重。
温侯就是徐州牧,以前陶谦是的时候,他们敬重陶谦,现在温侯是,温侯虽说没那么大的德行,但是这徐州的盛况是他所带来的,他们就心怀感恩,也有着天生小民对于地方父母的敬重。这是由史以来的定例,汉制的官,很多的时候还是世袭的,以至于一方诸侯,多数时候,是父传子,子传孙的,所以,称为父母官一点也不夸张。
父母官是什么,说是天也不为过!
徐州百姓,对于温侯是早就心服了,早就没有那些不如陶谦在的时候好的那些言语了。
司马朗听着这些谈话,还挺有意思的。其实他私以为,小老百姓,哪里关心得了那么多呢,谁能叫他们有太平日子过,有饭吃,能安心的耕种生活下去,他们就敬重谁。不是谁有德就拥护谁。小老百姓真不是那些士人脑子里的那一套。
所以,当初什么怀陶谦之德,嫌弃吕布的那些人,其实都是一些读书人的笔杆子的说法,真未必代表民意。至少不代表大多数的民意。
有的时候,小民之所以是小民,是被这些士人不算在民意里面的。
司马朗自来徐州以后,其实也认识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以往也许是真的傲慢了吧!就像那些士人,有什么脸面代表民意怀某某之德?!民意他有脸代表吗?!小老百姓只是不关心,不会写字,没有话语权,不得不被他们代表罢了。
百姓是最务实的,没那么多弯弯绕。不懂什么德不德的。
他们只知道,徐州对他们免赋税,恩重如山。
小民是最现实的,而有时候笔会欺人骗人。而走入真正的民间,才发现,其实大多数都是沉默的,他们是不会说话的!
司马朗以前从不会走入走卒贩夫之间。
可是当真的涉入其中的时候,真的受教了!
以前他对这类小民是鄙视的,也有着自上而下的同情。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傲慢和自以为是。
而徐州的工科的科考,产生的后果是什么,是在这些贩夫走卒之间,可能会藏有的巧手高手,有一天成为他们在朝堂上的同事。
所以,是与这些人同朝为耻呢,还是接纳呢,这是一种新旧观念的碰撞。一次特别有意思的交锋。
高手在民间,真的半点不假。
上次就听闻有一个做木工的进了工科,直接提拔到军工造办处去了,那官职,是真实惠。虽然工科话语权少,但是也奈不住官职不低,以后少不得要平起平坐,甚至人家立了功,可能还要连升几级,成为上司……
所以到时候,考上去的,到底是接纳还是尴尬着给人家没脸,就是一种选择了。
而留在徐州就是一种选择。
而这种事多了,造成的环境就是,书生也别瞧不起手艺人,手艺人呢,也不必过于高看书生。
没瞧着现在在这茶肆书肆里,也有书生,也有贩夫走卒吗?!都是白身,谁又比谁更有文化,更高贵了?!
说不定书生考不上,人家有手艺的说考上就能考上了?!
有什么天理?!
有本事就是天理,甭管你是什么学术,术业有专攻嘛。
司马朗听了一脑子的乱七八糟的小事,然后用茶水把肚皮灌了个饱,还没等到蒯良到,便只能耐着性子等。
族弟怕饿,买了糕点来,二人分着吃了。
“贵客府上又闹贼了,你们听说了吗?!”有人进了茶肆道。
这话一出,多少人一个激凌的围了上去,道:“又闹贼了?!出了何事?!且说清楚,不要卖关子!”
司马朗与族弟二人对视一眼,吃了一惊!也站了起来凑了过去听!
“就是上午刚刚发生的事情,有贼硬闯贵客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