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道:“昔在徐州时,嘉便知吕娴此人有奇才,想要图谋到她,难极。若袁尚不能成功。就得准备他计。图她不成,便取吕布。可也!”
众人道:“便依军师之计,只是吕布身边有一司马懿,此人心机深沉,若他向着吕布,恐怕会破军师之计!”
郭嘉道:“一则司马懿对吕布,非如吾等对曹公之心也,不可比拟。二则,吕布贪心,他既已约盟,便也不能舍弃冀州。”
“所以,他会令司马懿押大军图取冀州,而会自行前来营救吕娴!”众人异口同声的道,心也砰砰的跳了起来。
“都说他们父女情深,离间计不可用也!”郭嘉道:“既是如此,可用此计!若是取下吕布首级,只凭一个吕娴,想要再进北方,十年内,必不可成!”
“况且,天下少有女主天下之时,吕娴虽威势已成,羽翼也未完全丰满,她还需要吕布。吕布此时一死,臣等以为,她可偏安一隅为一诸侯,却难以再征霸北方,甚至天下!”众人拱手道:“臣等必助军师成事!”
“此是嘉连夜写好的军事步署图,尽量在许都外成事……”郭嘉道:“如若吕布至强,不能得逞,可引进许都!许都内杀之,可也。纵然吕布强横,也没有三头六臂,只是一人。”
众人接过,道:“臣等必协力助军师成此大事,去曹公心腹大患!”
“机密行事,若漏半分,难成也!”郭嘉道。
众人应下,当下便看了步署图,将此默记于心,然后将竹简丢到火盆里烧了!
“臣等告退!”众人都一一退出去了,内心里都有点热血澎湃之感。
郭嘉道:“尽人事,其余诸事,全看天意。嘉之所行,只尽忠也!”
然而成与不成,恐怕中间也会有很多的变数。
他所赌的便是吕布的关心则乱,以及他输不起,或者说是不够思辩和冷血,以及聪明的能力。
“双管齐下,只需成一计,大事定矣!”身边只余下一个府上幕宾,道:“主君为曹公所为,殚精竭虑也!”
郭嘉道:“只怕一计也成不了啊……”
幕宾也叹气,道:“兵力不足以调配,粮草不足以拖延,许都之内,如今艰难。吕娴那边,主君真的顾不上,便不顾了……”
“将她交于袁尚,若真去了兵马,也许会打草惊蛇……”郭嘉道:“若要密计成,还得赚个时间差!”
希望上天,是在曹公这边的!
郭嘉现在是真的顾不上吕娴了,只希望袁尚能得点用,尽快的把吕娴给除了!
然而,他更知道,这种可能性,其实很小。所以才会另寻他计啊。
若非实在捉襟见肘的难办,他也不至于舍本逐末,舍近求远!
郭嘉表面上是云淡风轻,其实内心是非常焦虑的。只不过平常是借洒掩饰内心的状态罢了。
其实在遇到吕娴之前,郭嘉是非常自信的,天下一切诸侯的性格与一切,皆在掌握的感觉。然而,自徐州一败至今,郭嘉只要一遇到徐州的事,总有一种不能掌控,力不从心之感。
这种感觉,不只郭嘉有,曹操也有。
第一流的雄豪,第一流的谋士,都是那种谈笑间意气风发,能够将天下用斗量而玩于股掌之间的从容与自信,无论是哪一个英雄,数一数这天下的诸侯,他们主臣之间,从未有过这样失控的感觉。
吕娴如今的势力还没有到一种极度扩张的地步,尚且已给人的威胁如此之大,倘再假以时日,恐怕想要再与她争雄于北方,是极不可能了!
唯一的可能是断了她的靠山,也许尚且还能阻止她的寸进。
倘若不能,以此父女二人的脚步,这北方他们若要掺进来,谁都很难受,谁都不甘心!
难道要与吕布父女共分河内外吗?!
光想一想都不可能的事情!
郭嘉的信其实早已发出,只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时机而已。
而信件也率先到达了吕布的大营,但因军中事务一切皆由司马懿处理与总掌,这信件竟然并未第一时间进吕布的手中。
司马懿看到信的内容以后,脸色都是微动,他不动声色的问斥侯道:“此信何处得来?!”
“是前线传来,”斥侯道:“军师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非也,不过是确认是否误传!”司马懿道。
斥侯松了一口气,道:“每日信件皆有蜡封和编号,应无误传!”
司马懿犒赏了他,令他下去了。
他坐在帐中后座,沉默了良久。
这求救信来的突兀,如果是没有误传,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人调换了信件的内容,如果是这个可能,必出高手之手,能动用这样高手的人,天下间也只有几个阵营而已,一只手掌能数得过来;二便是真的,吕娴的求救信竟是真的?!
司马懿光想想都觉得荒谬,就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