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忍了一口气,和气和声的道:“原来正平是受伤了!”
赵云部将道:“先生伤重,不便行走,本不能来迎,只是曹将军来此,又是故人,岂敢不来?!况又借城池驻扎休息,有恩在心,岂能不来迎?便是身负重伤,也会出来迎接将军。”
“不错,便是将死,拖着残体也得来,唯恐曹将军怒而转达曹公,衡不能受矣。”祢衡道。
这话实在带刺。听的实在令人心中不舒服。
曹真心中冷笑,道:“正平本是该去荆州,怎么在兖州?!曹公之言,朝廷之意都能不遵,又怎么会遵真之意呢?!”
祢衡道:“既为盟友,在温侯处也无不同。只是辜负了曹公美意。然荆州处人才济济,少我一人,也无妨!”
“只是恐怕是违了曹公之军令了吧!”曹真心中不爽,语气自然不怎么顺。
祢衡笑道:“曹丞相是朝廷重臣,对各诸侯之事,想必也宽容以待。何来违令一说?!衡能保得一命,在路上多亏赵云将军,若非遇见赵将军,恐怕已身死,哪里还能去什么荆州?!曹公虽不喜我,然也恐怕不愿才士殒命,便是衡不讨喜,想必也不至于因此帮助盟友而犯大罪……”
曹真能说什么?!说曹公并不爱才,巴不得你死!?
曹真心中气不顺,懒得与他纠缠,也不与他假客气,只是道:“正平只自便,这城池本是兖州境地,真来此,如进后院,倒也不必正平来迎?!”
说罢便率先往城内走。
祢衡抱拳笑道:“自当如此,客随主便!请!”
这人一走,祢衡也面无表情的回去了。
诸将道:“他手上无兵,倘若有兵马,此时已是刀兵相分生死了!”
祢衡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诸将以为他说的是城中的事,便道:“无妨,赵将军虽未回,然而我军上下一心,又占据城池,便是曹真想做什么,他也无兵,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我说的并非此城之事啊。城中之事,倘与曹真有异,大可出城便可。我军已得到补充,袁尚兵马也已离去,倒也不必担忧再被追杀。离不离开,倒无妨。无非是与赵将军碰头有些难……”祢衡道。
“那先生所说是何意?!”诸将是看不到什么大局面的,他们只能看到眼前的交锋和局势。
“曹真是曹操最信任的大将之一,自来都是亲押最优秀的精锐营,然而此次,他却徒步追了这么久,手上还无兵马……”祢衡道:“他与许都,或是前线与官渡皆失联了!”
诸将怔了怔,一时没跟得上祢衡的思路,道:“也许是追女公子太急,这才急不可耐。”
祢衡道:“你们想的还是太简单,哪怕许都附近兵力空虚,这里也是兖州腹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随便搜刮一二,凑出来的兵马也非少数,可是,却毫无接应曹真的动静……为什么?!只怕是许都以为,曹真这里并不是最重要的,至少目前是……”
诸将听的略糊涂了,有点明白,但是又没那么的明白,道:“……先生是说,不是曹真与许都失联了,而是,许都故意没有与曹真联系上……”
祢衡点头,道:“……要出事啊。我这心里跳的厉害,不敢猜许都那边要做什么!”
“先生慢慢想,莫要着急,料不出,急也急不来……”诸将道。
祢衡道:“继续找寻赵将军,没有将军在,我们想做什么也做不到!”
众将一凛,匆匆去了。
许都的反应不对劲。祢衡心里有一股强烈的违和感。这种表面和谐的态度,如果只是一时,还是正常。然而,过了这么久了,曹军却没有太大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真正的兵力又步署在哪儿呢?!
祢衡可不相信,他们会任由吕娴深入兖州腹地,而不想进行绞杀。
祢衡只觉得事情只需要扒开眼前一层雾就能看分明,然而,现在只缺少了一点点的线索,他就能扒开这层雾了。
他揉了揉额头,身体的疲乏和精力的流失,以及受了伤以后的精神不济,再加上焦躁,急虑的心态,弄的他现在其实状态非常差。
他需要休息,他知道,可他是真的急啊!
曹真去了衙门和府库,县令和参军跪在地上,冷汗直下,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曹真眼底沉沉的看着这二人,忍着杀意,手指一直在不断的搓着,这是忍耐和烦躁的表现。这种恶劣极端的天气在外面呆久了,手也冻的通红,并且生了冻疮,还有点冻疮结痂以后又摩擦而生成的茧子。
好在北方人多少都比较抗冻,人的适应能力也挺强,只要保住暖,人命是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遭罪也是真的!
他在外晓行夜宿,辛苦万分,苦苦追寻,而赵云的人,却进了城里进行着休养,吃着他们的储备粮,守着他们的城池。
他从外来,仿佛祢衡才是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