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与子远道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攸也不好再要求杀了人泄愤,他哼唧着,闷闷不乐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是如此。”程昱见他得理不饶人,也是无言以对。
“这些人太误事,倘若有情报来,倒被他们抓了鞭打,多少大事也误了。军情只在于速度,若失了这个先机,什么菜都凉了。”许攸冷哼着,显然还耿耿于怀。
程昱道:“昱自会教训他们。子远,请吧!”
他过来扶他。许攸竟还真拿大的要他来扶。
程昱倒没什么,只是程昱身后的谋士与诸将却是恨极了。这个小人,与其如此礼遇他,他还不张口。还不如倒吊起来一顿打,包管什么都招了!
可是到底是曹公旧识,若真逼供,用这种不礼遇的手段,终究是引人诟病,想一想也就作罢了!
许攸其实也没用大刑,就是鞭打了一顿。斥侯营一般抓到人,心里也是有数的,不可能说上大刑,什么断手断脚之类的,一般而言就是鞭一顿,让对方受点皮肉之苦,而不伤筋动骨,为的只是橇开对方的嘴,而不是要人性命。也是怕误伤的意思。
若是换个商情商的人,这个事早就主动揭过了。
但许攸显然不是这种人,耿耿于怀,哼哼唧唧的,一会儿要程昱扶,一会儿要程昱找军医来给他看伤,一会儿又要说与曹操写信,一会儿又要说送他去许都。哼哼唧唧的就是个没完。而正事却是一口都不提。
无论程昱提了几次头,许攸都不应声,只说是去投奔曹操的。
程昱来寻求众人意见,道:“小人难养,说的正是这种人!我几番开口,他都不应声,一个劲的只拿乔,如何让他张口,是个问题。”
众人哪怕是恨死了许攸,但也要解决问题,便将私恨放在一边,道:“恐怕是许的利益不到位,他才不肯张口。再加上对于被打一事放不下,才故作姿态。”
“若不与之足够的利益,只怕他永远都不愿意再张口的了。”一谋士道:“然而该到何种程度,他才能满足啊。除非是送他去许都,让曹公亲自赏。”
“不能送,送他去再得到情报,什么都凉了。”程昱道:“他必知机要之地。”
一武将忍不住了,握了刀柄道:“我去审问他,他若不说,先斩下他的指头,若是还不说,割下他的舌头,敢到我营来卖弄!”
程昱道:“不可!明知不可为,何必说这种气话!”
武将们反正是气炸了,忍了又忍,道:“若非他还有价值,末将等早已先宰了此人祭刀!”
谋士们也都苦了脸,道:“打又不能打,杀又不能杀,如何是好?!该怎么叫他开口呢?!”
程昱头疼的很,眉头突突的跳,他终于明白为何司马懿会在这种时候纵他离开了。恐怕是杀不得,打不得,只能纵之。再加上没了利用价值,留也无用了。所以才放走了。只怕是想要借刀杀人呢。
因此曹营就更不能担这个害才之名了!
“司马懿既能放他离开,恐怕已笃定占得了先机……”程昱来回踱步,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迟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道:“大人的意思是,既使现在得了许攸的情报,也未必来得及?!”
那可如何是好?!
这小人到现在还不肯开口。程昱道:“我再去与他聊聊。倘若不行,就送他回许都。”
众人苦叹一声,他们只恨不得拿头四处撞了,偏偏还毫无头绪,哪里能不着急。
程昱来见许攸,便平声静气的道:“子远既受了伤,军中实不宜养伤,不若昱遣人送子远去许都如何?!曹公如今在前线,正是用人之际,待曹公回许,定会重用子远,昱慢待之事还请勿放在心上。到了许都,自有子远大展宏图之时。”
许攸竖着耳朵侧着听着呢。却没应。大约也在辩别他是不是故意吊自己的话。
程昱叹道:“昱无用之人,此去邺城并未为曹公立半功。如今吕布已又进兖州境内,也不知何去,而司马懿也已离开邺城,不知道哪里去了,本以为他必是要与吕布汇合,奈何最近斥侯营多番查探,却并无查探出半丝司马懿兵马的动静,也是奇怪至极。若要经过兖州,又在我军后,按理说,应该找到了才对。可偏偏却突然消失了一般,全无踪影,我这头疼呢,恐怕无力招待子远,待日后回许,再与子远赔罪。如今只怕是失礼了……”
许攸耳朵动了动,突的起了身,道:“司马懿离开了邺城?!还消失了?!”
程昱一怔,道:“正是!此事子远不知?!”
“攸一出邺城就忙着逃命,哪里知道去?!”许攸眼珠子转了转,哼声道:“又没长出翅膀,能飞到哪里去?!必还在冀州内。攸知也,司马懿必要图冀州。”
程昱知道这厮虽是小人,却还是有几分才能的,便道:“若子远有知处,还请不吝相告,若取得大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