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燃烧的木箭,只要发出,便能点燃柴火堆,将眼前一切都焚之待尽!
突然空气中响起了尖哨之声。
“来了!全军戒备。”曹真大喝一声,已将手上点燃了的木箭利落的发出。
只听见嘭的一声,那柴火堆一遇火便剧烈的开始火速蔓延,有余火烧着上面人的衣角,烈火之中,却无片生机,没有一个人还有余力求救!
“将军,好几角都遇袭,他们并非为救人质而来,而是为了攻关!”部下道:“俱都是死士之气,恐怕难以阻止。如今已是手段尽上了。”
曹真吃了一惊,道:“这种时候了还想攻关!”
徐州兵不是自诩不弃同袍之谊吗,为何不来救人质!
“恐怕他们已知晓,人质已死。”部下道:“这是要弃卒保帅了。若叫他们去与吕娴汇合,这……”
“将军,当全力阻止!”谋士道。
曹真也知事关重大,忙带着精锐回到关隘上,急令弓箭手排开阵势,进行盲射。晚上视线很差。而火光大多数都集中了死囚那里,因此,一明一暗之下,反而令他们看不清分散开的人手的位置,只能进行盲射。
而他们在城隘上,反而挡不住那突然的冷箭。
底下人仿佛都有着极为隐蔽的态度,根本不着急攻关,反而在那时不时的射上一箭,根本没有火速来打一场的意思。
“不对!”曹真汗流如曝,道:“他们在拖延时间!”
为何早早不行动,偏偏现在行动。曹真暴怒道:“是否是料到我军要去白马?!是人所谋,等待的正是这个时机,还是掐准了我军的行踪?!”
曹真是怕有人泄密!
部下们脸色难看,面面相觑,道:“将军,恐怕是有人泄密。主公调将军去白马之事,除了我等又有谁知?!除非在路上早就……”
曹真脸色一变,终日打雁,结果被雁啄伤了眼睛,岂不是羞愧莫名。
这些人在外面也没白瞎着啊,这是截了他们曹军的信了。只怕把他们的军事步署都弄明白了。
曹真一时大急,大恨,道:“出关,去杀,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吕娴这祸害,便是走了,她的人在此,也是祸端,不得不除!否则主公还怎么过白马回许?!”
众将已经无有别的选择,不得不听军令,当下组织了人手,火速出关,盾在前,弓箭手在后,骑兵穿插在其中,拿着火把,准备近距离的杀一个是一个!
直到此时,徐州散兵一样的存在,一个个这才如火光一样火速聚拢,成一军势,并且无声的急速的冲杀过来。
“放箭!”曹真举刀高喊道:“杀!”
两方相遇,如同是刀对剑,厮杀的如火如荼!
就在这时,火刑场上的柴堆突然倒塌了。
曹真脸色一变,不好,真有人分了兵去救援死囚。还好几乎全杀了,否则若叫他们解救成功,岂不是费了这些时日的功夫。
等亲兵们将上面绑着的人拖出来,再一探脉象,俱都脸色难看的对彼此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寻到几个还活着的,一摸骨象,都已被打断了骨头,也基本不可能再活了。便是华佗在这,也难以解救。
他们眼睛通红,狠狠的捶地,喃喃道:“……是我们来晚了!”
活着的几人,只有两个人还能说得了话,看到他们想要拼命的展现一个笑容,奈何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脸上青白已有死气,浑身是血,道:“……我等死得其所,无悔矣,汝等不可耽误,要速往与女公子汇合啊……”
“一定!”亲兵营的人哭了,道:“待进许都,定为你们报仇!曹真下手太狠了!他既不留情面,将来,必血债血偿!”
“不可……意气用事,多劝女公子不可为我等而误公,不然难免有报私仇之嫌……”那人低声道:“……此生能得女公子教导,服侍女公子至今,已是大幸。我死而无憾,只是你们活着的……务必保证女公子安全,将来必要保她走上至尊之位,方能匹配她的才能……不要报私仇。多想想大势大业。方为正道!不然,格局终究是小了……女公子非吴越王之格局,而是中原之主啊,你们切莫推女公子,反而需要多加劝导,方能成就霸业……吴越小国,江湖义气之争,终是灭亡之向。”
亲兵营的人泣不成声,道:“……我们记下了!”
“勿以我等死而悔之……”那几人释然一笑,眼中有泪,也有欣慰。
意思很明白了,等到了该等到的人,只求速死,而不求活!
亲兵营的人手微抖,却还是蒙上了他的眼睛,切断了他的气管!
众人一时泣不成声。
“大丈夫悲而有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做!”亲兵营的人有男兵,也有女兵,此时他们都团结成了一股最重要的力量。
“去与女公子汇合!”众人小声却坚定的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