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这中原的局面,就是他与曹操的较量,其实没袁氏兄弟什么事,他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他们却自以为是下棋者而已。
司马懿不是不动心,但他更知道,他起于吕氏,如果叛于吕氏,远远也成不了曹操,袁绍这样的雄主,他甚至连吕布也做不好,吕布当年也是这样起势,但他有吕娴。可他有什么?!
司马氏?!
司马氏是不够的。
司马懿并非是因为司马氏在吕娴手里,才不敢,或不能。
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定位,他太清醒了。
就算有曹操的支持,他也不可能成为一方雄主,他成不了袁绍这样曾经宣赫一方的霸主!一方呼而十八路诸侯应的局面。
他一呼,谁应?!
呵,在自己的山上当猴子称霸王,在这天下,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盘菜而已,不过是短暂的替旁人看管一段时间的土城而已!
“曹孟德急毁也……”司马懿笑着摇摇头,不可行的方案,光动心有个屁用。没实际效用,真要实行,不过是找死罢了!
他司马懿并非像袁谭那样的蠢材。
照旧是不回应,也无需回应!
现在这样各不搭理,反而是最有利的局面!
正在静静思索间,身边幕臣说是马腾到了。
司马懿眯起了眼睛,吕娴获胜时他不来庆,却此时偏来,呵!无事他会来这?
对于马腾与张杨,他是不在意的,马腾反复,张杨无能,司马懿是根本懒得理会这两人,只是防着他们而已,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拉倒。
对比起他们,他反而重视淳于琼和高览,以及河内的眭固,如今他用眭固将河内已经控制在手里了,张杨只不过是成了名义上的河内太守而已,不管他回不回河内,如今已经没有实际的控制权了。
不过张杨这个人很低调,大约是最近看出来什么,因此都没敢冒头,他很会钻营,管后勤管的兢兢业业,并不出差错,是个做行政工作的好苗子,司马懿也就随他去。
他也知道张杨一心只想追随徐州的,只不过是现在不敢离开邺城而已。因此这个时候不太扎眼。张杨不想扎了司马懿的眼。
这马腾,怎么就不能像张杨一样老实一点呢?!
好些日子没冒头,这个时候来,莫非是为了试探自己有没有自立之意?!替谁试探?替他自己,还是替吕布父女?!
司马懿请他入内,自己却头都没抬,只听见马腾慢悠悠的进了帐,拱手之后就静静的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马太守来是有事要议?!”司马懿懒得与他周旋,这个人拉拢不得,用起来也不顺利,只可合作利用,其它的没什么价值。比起张杨这怂货,司马懿反而更讨厌马腾,他是个投机主义者,而且押注还三心二意,有时候会押几个方向,要不是他的儿子马超,这种蠢人,迟早要被人干掉。
有点实力,但又不多,心又野,自有取死之路。
所以对于他来说这种价值不高的人,司马懿不会凭白得罪便是了,但绝不会去刻意的拢络,无事之时,也懒得召他来见。他自是凉州营,而他升的是徐州帐,除了要召来共议事,否则平时升帐,是不用见到马腾的。
马腾笑了笑,道:“温侯与女公子得许都后,全军上下皆喜,腾一直在等着军师召来庆贺,不料等了数日不见动静,也没见军师有任何事要相商,因此心有疑惑,便前来见军师一解忧虑。”
司马懿道:“得许都虽喜,但逼的曹操穷途末路,唯恐会搅我邺城安宁,便有喜也是藏于心中不发,唯对敌警惕而已,眼下也并非庆贺之时,何必轻狂?!我等尚有守邺之患,不得不慎重。”
马腾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原来如此。军师实在是太稳重了,腾还以为……”
司马懿见他故意打住,便接话道:“以为懿要受曹操招揽?或是趁此而自立为雄?!马太守不怕懿果真这么做,将你西凉也卷入局中吗?!所以才来试探?”
“绝非疑心军师之意,”马腾口是心非的道:“只是想来问问,军师竟不曾担忧曹操会写信与腾否?!”
司马懿根本不在乎他叛不叛,只淡淡的道:“曹军尚还有兵与韩遂共谋西凉,马太守再愚笨,也绝不会此时投靠曹操吧?!”
更何况还是在吕布父女胜了的情况下,马腾本就是个投机份子,只要不是脑子不好,这个时候他会投靠曹操?!要是投靠,早投靠了。
哪怕曹操开的价再高,拿不到,也是白搭。
马腾笑了一下,对于司马懿的预料无可奈何,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他,道:“曹操来信招降于我,开的价很高。甚至在信中还挑拨了一番军师与我的关系,言司马军师如今坐大于冀州,无人可以压制,必有自立之心,叫腾不要将自己搭了进去,讨好徐州没讨着,反倒赔给了军师……”
说着便笑了。
司马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