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眼里的厌恶已经丝毫没有掩饰，她只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理智一些——总得与某些野兽区分出来。 人，是必然不能和黄选这种禽兽相提并论的。 程婉觉得自己和黄选多待一分钟都要吐出来。 何况她这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她就做好了和黄选撕破脸皮的准备。 而黄选居然对这些话没有丝毫的感觉，他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不怒反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娘子，不过本公子知道你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你这股烈性。” “何况本公子……对你势在必得。” 他可不是什么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怎么会让自己轻易失态？ 不过是小娘子一句两句的难听话而已。 听两句又不会身上掉皮掉肉，没本事的人最喜欢在眼前嚷嚷。 厉害的人，只不过把他们当成笑话看而已。 程婉如今就是他眼里的笑话，不过是这个笑话看上去格外显眼好看些，叫他心里愉悦几分。 所以黄选不仅不会露丑，反而很懂得怎么抓住痛点激怒对方。 而程婉也是被他的这句话气的直接冷笑一声：“黄公子日日惦记他人妇，当心哪天遭报应。” 自己还真的是倒霉的，偏偏被这样的人渣给惦记上。 早知道自己出门一定要看黄历，遇到他也真的是算倒了大霉。 “惦记？”黄选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东西，他脸上的笑意更大了，甚至还上下打量程婉，暮光肆意又露骨，“程娘子这话说笑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他人日夜惦记？” “若本公子瞧得起你，乐意捧着你玩一玩，你识抬举一点，说不定还能演几天珍宝被我如珠似宝的宠着。” “如若本公子对你失了兴趣，你与方才恨不得给我磕头的下人、与外面那些见到我便要行跪拜礼的低等人有什么区别？一群蝼蚁！哪怕本公子随随便便碾死几只，也没人敢说什么！” 黄选虽然很喜欢程婉，但也不希望程婉太把她自己当成个东西。 喜欢的时候，当然千好万好。 可一旦不喜欢了也不过是被弃之弃之敝履。 如果不是看在程婉好歹是个人的份上，他早就让她去死了。 人活着才能够提供价值，叫他看见程婉这张脸，便觉得心旷神怡。 “黄公子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绝对，如今这个物竞天择的世界，活下来的生物自然都有自己的手段。就算是鬣狗面对体型比自己大了数倍的大象，只要足够聪明，同样可以抓住机会秒杀。” “更何况……”程婉的视线在黄选身上流连了一圈，最后落到那张招人记恨的脸上，嘲讽地扯扯嘴角，“这比喻对黄公子来说确是太不恰当，象尚且有巨大的体型和力量优势，你怎么能算大象？” “你顶多是只狗，还不是鬣狗，只是手段低劣、毫不知耻的癞皮狗！” 程婉骂黄选的话骂的又难听又是叫他完全忍耐不住真怒火。 于是黄选的脸色一寸寸黑了下去，他几欲发怒。 常居高位，黄选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纵然他是个混咧的人，但骨子里也是一股傲气的，更何况黄选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么亏。 身边的人谁不是把他高高捧起？ 哪里有像程婉这种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侮辱他的人？ 即使黄选自知对面前的小娘子有几分贪念，却远没有爱到纵容她如此辱骂自己的地步。 然而那些怒气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冲到天灵盖，叫黄选立马翻脸的时候，只一抬眼，黄选恰好看到一抹阳光映在程婉侧脸上。 黄选很少把漂亮的女人当回事，毕竟这个时代阶层地位悬殊，只要他足够有钱，再漂亮的女人不也得乖乖宽衣解带，任由他予取予夺？ 可程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程婉长相并不妖艳张扬，是一眼看过去不会觉得太惊艳的类型，可这张脸若要细说，五官也绝对称得上上乘，再加上巴掌大的小脸，连鬓边随风飘着的碎发都在衬托氛围。 黄选脑子里闪过无数程婉这张脸或恼怒或平静的模样，越想越觉得耐看，若是能弯着眸子对她笑上一笑，给人的感觉定能更加温婉舒适。 相比起强取豪夺，黄选还是更想看到如此特别的小娘子乖乖臣服于自己。 有烈性没关系，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也有足够的耐心可以驯服她。 “程娘子这是动了怒，口不择言了。” 黄选收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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