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羊献容厉喝了一声,“这不是克妻,和你没有关系!”
她也不管旁人的目光,一把抓住了司马颖的衣袖,“本宫告诉你,命在人手,只有因果之理!”
“羊咩咩……”司马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只有她能够听得到,“为何又死了?为何又是死在轿之中?为何又是这样面目狰狞?”
“哦?之前的,也是这样?”羊献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也是稍纵即逝。“张良锄,你陪着王爷先进去坐一下。翠喜,帮我!”
此时,司马伦等人也已经快步走了出来,站在距离轿不远的地方,并没有上前来。司马颖走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就在张良锄的陪伴下,进了正厅。
司马伦面色极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毛鸿宾已经满头大汗地在维持秩序,并且让刚刚混乱无序的四散场面好了不少。“王爷,皇后娘娘。”
“今日……哎,这事情怎么弄才好?”司马伦很是烦躁。
“啊,晓荷啊!”女眷们凄厉地哭喊声响了起来,看来是孙家的人得到消息全都赶了过来。这是嫁女儿,他们没有跟到这边来。
孙秀跑得极快,他身后是孙家女眷。
“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了之前的儒雅,满脸的慌张。
“哎,这事情要怎么说?”司马伦咧着嘴,“掀开轿帘,这人竟然死了……”
“怎么可能?刚才上轿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这不过才半个时辰不到啊!”孙秀哀嚎起来,这可是他嫡亲的小孙女,最是疼爱的孩子。
孙家女眷早已经哭成了一片,孙晓荷的生母疯了一般地扑了过来,要掀开轿帘看。
羊献容又是大喝了一声:“翠喜,拦住她!”
翠喜的身手极快,立刻拦在了轿前面。绿竹和兰香全都跟了过来,拦住了这些扑过来的女眷们。
“孙娥,拉住你母亲!”羊献容又喊了一嗓子,这个时候,光靠她的婢女一定是不成的,还是要让她的家人用力。
孙娥本已经是泪流满面,慌张得不成了,现在听到羊献容的喊声,浑身一抖,伸手就抱住了自己的母亲,急急地喊道:“母亲,母亲!”
“没有本宫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可以打开轿帘!先等仵作过来!”羊献容的声音在一片哭喊声中显得极为冷静,司马伦都多看了她一眼。
司马颖的武卫都围在了轿和羊献容的周围,确保了她的安全。
此时,袁蹇硕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向羊献容行礼,“皇后娘娘,卑职已经将门外的道路疏散开,请皇上皇后先回宫吧。”
这的确也是对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应该先走。
但是,不能走。
“袁统领,你先等一下。”羊献容看了看那些正在鱼贯而出的宾客,以及身边嚎啕痛哭的女人们,她抿了抿唇,向着司马伦说道,“王爷,事发突然,总是要有个主事的。成都王要避嫌,就让毛大人先代理主事吧。”
“可以。”司马伦点点头,“他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王爷。”羊献容的声音又柔软了下来,“这里冷,咱们先回去说话吧。”
“好。”看着羊献容已经伸过来的小手,司马伦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情……难办呀。”
“咱们进去说。”羊献容也压低了声音,同时看了一眼毛鸿宾和袁蹇硕,示意他们先在这里守好。
这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正厅之内还是披红挂彩,红烛燃烧正盛,但门外已然是这样的情形,也真是极为讽刺。司马颖坐在一旁面色极差,司马衷还挺高兴地一直吃着糕点,看到羊献容和司马伦走了进来,还问道:“新娘子呢?怎么没看到?”
“皇上,新娘子死了。”羊献容实话实说,也紧张地看着司马衷的反应。
他竟然只是愣了一下,才问道:“又死了?颖弟的媳妇怎么都是死的?”
司马颖听了这话,脸色又黑了不少。
羊献容叹了口气,“皇上,虽说现在咱们应该先回宫去的。但是,臣妾想让您再坐一会儿,也是给颖弟坐坐镇,好不好?”
“哦,行。羊咩咩说什么都可以。”司马衷又吃起了糕点,张度怕他噎到,赶紧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稳住皇上,羊献容看向了司马颖,“这话我知道不太好问出来,但既然关起门来大家是一家人,我想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就是像他们传说中的那样呗,我一个克妻之命,娶谁谁死。”司马颖冷笑了两声。
“等一下,不对,你还有一个妾没进门。”羊献容问道:“你是不是要去迎接?”
“这个行完礼之后,再去接那个。”司马颖皱了眉,“怎么,你要我现在去接另一个?”
“是的。”羊献容正色道,“你从后面出去,这里我和皇上在呢。”随即她又转向了司马伦,“您一定要在,您才是主心骨哦。”
看着羊献容的小脸,司马伦点了点头。
张度又赶紧为司马伦准备了热茶,恭恭敬敬地端了过来。
“袁蹇硕!”羊献容又朝门外喊了一嗓子,袁蹇硕立刻就跑了进来,“你跟着成都王去洛河边迎接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