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永进宫去找了一趟刘聪,还留下来喝了一顿大酒。席间,刘聪问羊献永要不要在大汉的朝堂内做个将军?毕竟当年,羊献永同司马颖一同平乱时的战功赫赫,也是极有威望和名气的。
不过,羊献永说自己因为腿伤,怕是这辈子只能做个文职了。他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毕竟直到现在,他走路虽然不靠拐杖,但还是走路不是很稳当。“三妹妹不肯让我远行,说是至少先把刘乂那宅子里的东西全都清点完,给皇上报一个详细的折子才成。”
“这倒也是,大哥心细,做这件事情最是妥当的。”刘聪随了羊献容的称呼,对羊献永也是极好的。
“我们最先清点的就是粮仓,已经整理好,分成了三份,一份精细之物送进宫里,剩下两份,三妹妹的意思是给平阳守军增加一些补给,另外就是给大将军送过去。就算晋阳拿了下来,但粮食补给也未必足够,所以她想送过去一部分,当做军粮……”
话都没听完,刘聪就立刻答应下来,“就这么办吧,反正现在刘乂那边的东西都算是你们的,你们随便处置,朕不管。”
“多谢皇上。”羊献永还是很规矩地给刘聪行了礼才走出了大殿。在大殿外,他见到了光禄大夫靳准,两人也客气地打了招呼之后,靳准笑着对他对说道:“日后我们也都是一家人,还请羊将军多多照拂才是。”
不知道为什么,羊献永很是不喜欢靳准,所以也只是客气地拱拱手。他还在心里揣测着,难道是自己也受了三妹妹的影响,只喜欢看那些浓眉大眼的男人么?
得到了刘聪的应允,这边收拾得就更快了一些。本来是羊献康想跟着去的,但羊献容不同意,“孩子还小,你可不能走。袁蹇硕他们带着粮草,经验可比你丰富许多。再说了,大哥也是要去的,你就更要留守在将军府了。”羊献容抱着这个小孩子羊牡丹,身边还依偎着海棠和小秋月。
这两个孩子她也收到了将军府,毕竟牡丹身边也是要有婢女伺候的,说不准也是需要影子婢女,和她之前一样呢。翠喜明白羊献容的用心,因此也尽心尽力带着这两个小孩子。
芫娘帮衬着她,海棠和小秋月也不太闹,所以还算凑合。
“若是日后女郎有了孩子,我们的人手就不够了。”芫娘看了一眼羊献容的肚子,笑了起来,“要是生两三个,将军府也怕是要住不下了。”
“女郎还是要多吃一些,将身体养得棒棒的,生养的时候也不会费力气。”翠喜现在可是过来人,明白生孩子时的痛苦,所以她十分注意羊献容的饮食以及身体的保养,甚至还在平阳找了几个医婆婆,一方面治疗自己的产后风,一方面也是要为羊献容调理身体。
羊献容笑了起来,也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才催着翠喜先把滋补的汤药喝了,自己才端起了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又过了两日,粮草都已经装好,插着羊家旗子的马车离开了平阳城。
羊献永还是挺讲究的,虽然代表羊家赫赫功绩的通体漆黑的马车早已经掉落在洛水中,但他还是想办法自己画了草图,在平阳城内找工匠们赶制出了这样一辆马车,也将羊家所有的旗子都做成了黑色镶着暗红色边的三角形。“我听说,当年老祖父用的也是这一套。”
此时的羊献永和羊献容坐在一辆马车里,朝着晋阳进发。他们两人早就算计着趁此机会出去转转,更是要把袁蹇硕张衡那百十来号人带出来,否则总在将军府里窝着,这些大男人也会觉得憋屈。更何况,他们是大晋的精锐部队,若是长久在平阳住着,怕也会生出是非。
袁蹇硕张衡收拾完粮草,正闲得难受,所以立刻就响应了羊献容的说法。他们把贺久年留了下来看护将军府,连少英团的这些小将们也都带了出来,至少是练练兵。
“三妹妹,到了晋阳之后,你也莫要随意走动。我是觉得……恐怕这个刘琨还有变数。”羊献永在马车里悄声和羊献容议论着军情。羊献容正在吃着一块小饼子,最近天气也暖和许多,她吃得都多了些。
“这其中又有什么?”她问道。
“我也是听到的传闻,说这个刘琨曾与代王拓跋猗卢结为兄弟,此次他失败后,必然是要向拓跋猗卢请求援兵的。拓跋猗卢这人年纪大了,但是他那几个儿子和将军可都是挺厉害的,万一真的集结了人马,刘曜——妹夫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了啊。”
“所以,大哥你并不是要来送粮草的,而是要给他做军师的?”羊献容的眼睛亮了一下。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大哥的本事,都能够帮助司马颖连连获胜,本身也极其厉害。只是,后来因为她的身份以及她的处境,才收敛了锋芒。这些年那么多的变故,又加之腿断了,羊献容也一直极为担心。
现在看到大哥的样子,心里总算是放下了大石头。
“哎,这是妹夫呀,我能不管么?”羊献永笑了笑,“再说了,人家对你这么好,对羊家这么好,真是有情有义有心,你这婚礼,他可真是费尽心力把大家安排过来的……难道不应当帮衬一下么?”
“帮!必须帮!”羊献容立刻点头。
“三妹妹。”羊献永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表情也很是严肃,“我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