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连羊献永都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来送粮草,却变成了要去找刘越求援。更何况,当年他与刘越还曾为过一位贵女发生过争斗。
重点是,最终他输了。
想当年,他也是翩翩少年郎,一袭白衫,手拿纸扇,出口成章,挥拳打牛,也真是能文能武的好儿郎。
更何况,那时候羊献容还是大晋的皇后,他一个大舅哥的身份,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年这贵女是乐平侯相李胤的女儿李莲花,比羊献容大了三岁,也正是待嫁年华。不过,她可是心高气傲的女子,一心想嫁给一个有着军功的英雄。因为她本身也是爱武装的女子,还曾经扮过男装在校场中和一群男子比武呢。
因此,就算羊献永也是年轻将军名衔,但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沙场,李莲花都没有多看他一眼。她更喜欢当时在大晋做大将军的刘越,这人尽管年长她十岁,但因跟随过司马炎征战过,也是司马炎赞叹过的少年将军。
所以,当李莲花的父亲要为李莲花择婿的时候,特别在演武场进行了一次选婿的比武。羊献永坚持到了最后一战,对阵刘越。
这两个男人相对而战,其实也差不多能够分出胜负了。毕竟,刘越比羊献永高了一头,也极为壮硕。但羊献永还真是勇,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被摔倒在地动弹不得,才最终作罢。
李莲花对羊献永也很是关注,最后还上前将他扶起,安慰了几句。后来,即便是和刘越婚后,也没有刻意避嫌,还让自家兄长与羊献永多有来往。
后来,司马炎死后,刘越不参与八王之乱,反而在汾水河畔扎营安寨,保持中立态度。再之后,因他与刘渊同宗同族,刘渊拉着他直接反了大晋。
说起来,这也都是政治站队的问题,对于他们两个男人来说倒也没有什么仇恨。特别是刘越对李莲花极其好,羊献永也觉得这样不错。更何况,他因为自己妹子这个凤命身份,也真是闹腾了这么多年,前些时候还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很多事情也就释怀了。
为了以防万一,羊献容还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让贺赤盖上了刘曜的将军大印,揣到了羊献永的怀中。“大哥,此行也是相当凶险,你也千万注意安全。我让张衡带十个人跟着你。这包金豆子你也带上,万一需要用钱的时候,莫要吝啬,都花光也没关系,咱们还有。”
现在羊献永也不推辞了,他知道羊献容有钱,那是真的有钱。
他“嘿嘿”笑了笑,才说道:“三妹妹,大将军知道你这么有钱么?”
“不知道,也别告诉他。”羊献容也勉强笑了笑,“大哥,你可要知道,我只有你这个大哥,你可要……”
“行啦,我知道的。”羊献永可不想听她再说下去,握了握她的手,很是肯定地说道:“目前这样的状况,你在晋阳城里还算安全,若万一情况不对,就让袁蹇硕护着你走。我绕过汾水,估计也需要十日,所以,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
战局风云变化,谁都不能说这里就是安全的,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了。
“羊家大郎,我贺赤,誓死会保护大将军夫人的安危。”贺赤想给羊献永跪下来,但被他一把扯住了。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大将军安全归来,这才是咱们的胜利。”羊献永松开了羊献容的手,拍了拍胸膛,带着张衡等十人急匆匆趁着夜色出了晋阳。
他们都曾经是大晋的精锐部队中的一员,就算是羊献永腿伤略缓慢,也要比一般人快了很多。不过,他们也是翻山越岭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才渡过了汾水,找到了刘越大营驻扎地。
刘越的人可不认识羊献永,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和张衡他们几个。这种非常时期,他们也不得不提高警惕,仔细盘查许久,依然不敢让他们进入营地,甚至打算要将他们抓起来杀掉。
羊献永也是着急,直接大声喊道:“你让李莲花出来,就说是洛阳羊献永来找她,让她出来跟我说话!”
“将军夫人的闺名岂能是你大喊大叫的。”守军更生气了,拿着长矛指着他,“你莫要骗人!”
“那我怎么办?”羊献永虽然满身风尘沧桑,但脸还是很干净的。一副斯文白净的模样,让守军也不敢轻易动手。他还展现了他人畜无害的笑容,让守军们的矛头都矮了三分。
想想也知道,他的三妹妹拥有娇艳容颜,一母同胞的羊家两兄弟长得也是极为俊朗。大哥羊献永这些年还增添了成熟韵味,看着也很是令人信服。
他让张衡等人都将随身的长刀长剑放下,表示最大的诚意。然后又继续说道:“我与你们夫人很是熟悉,若是刘越不肯见我,你就让你们夫人李莲花出来,要她的婢女出来也是可以的,她们都认得我。”
守军又往后退了退,终于还是决定有一个人进大营去报信,问问将军夫人怎么办。
羊献永背着手站在那里,心里却又觉得有一丝不安。
因为营地实在是太安静了,完全没有调兵谴将的忙碌,根本就不像是要接应刘曜的意思。难道是他们没有得到消息么?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十日,刘曜那边是什么样子不知道,但他们为何还不动?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