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元谋传完圣旨,稍作休息之后就即刻返回平阳,因为他还要向皇上汇报刘曜这边的情况。
李莲花完全没有再搭理他,还是羊献永送靳元谋出了大帐,又为他带了些吃食,叮嘱了几句才让他离开的。
等到他回到刘曜的大帐中的时候,刘曜正在盯着羊献容喝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几乎是不错眼珠地盯着她。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他身上的血窟窿都在愈合,那些细小的伤口早都已经好了。不过的确是血亏,整个人还是削瘦了一大圈。因为军粮紧张,他不肯吃太多,只要有好吃食全都让给了羊献容,说是不能把他儿子饿着。
羊献容也没有推却,只要有吃食就尽量多吃一些,让自己的身子强壮起来。所以,她还真的是胖了。
“妹夫以后应该改个名字。”羊献永笑得很是开心,“仔细你手中的药碗,莫要掉到妹妹的汤碗里才好。”
“改什么名字?”羊献容总算把鸡汤全都喝完了,刚想自己抹抹嘴角,刘曜的大手立刻就摸了上来,很是仔细的擦着她的唇以及脸颊,后来还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耳垂,搞得羊献容的脸都红了。
“刘盯盯。”羊献永现在也真是没了太多的顾忌,已经和刘曜随意开起了玩笑,但刘曜还挺高兴的,依然看着羊献容,“这名字我喜欢。大哥给起的名字,我这个妹夫必然是要用的。要不,我这就去刻一方印章,直接写上‘盯盯’二字,如何?”
“瞎闹什么呢?”羊献容已经拨开了刘曜的手,对着羊献永说道:“大哥,这里还有半碗鸡汤,你喝了吧。”
“行。”羊献永也不客气,一饮而尽,完全不怕烫。
这时,李莲花也没有通传,自己就挑了大帐的帘子走了进来,一脸的黑问羊献永:“你为什么要接那个圣旨?什么玩意啊!他凭什么?难道夫君就不能送回平阳么?”
一连串问题,都能够看得到李莲花眼中的晶莹。
羊献容和刘曜刚刚已经知晓了圣旨中的内容,彼此相互望了一眼。刘曜率先开口,“李将军,莫要急躁,先坐下来。”
因为是刘曜发话,李莲花再生气发火,也是按捺了下来,找了墩子就坐下了。
现在,大帐之内只有他们四个人,一时间谁都不说话,倒也安静。
羊献永看到碗中的鸡汤已经喝干净了,就只好将自己刚刚那杯热水推给了她,“这圣旨要接下来的,不过,也是可以改的。”
“什么?怎么改?”李莲花不肯喝水,还是瞪大了眼睛,“总归到底,他就是不相信我们。刘越当年跟着刘渊一起反了大晋,我自然也是跟随夫君一起的。那我娘家也早都已经没了往来,现在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着,是觉得我还能带着人又反了大汉么?”
“话也不是这么说。其实,你反而应当觉得高兴。”羊献永的眼睛倒是眯成了一道缝,全都是笑意。
“什么意思?”李莲花的眼睛更大了一些。
“大哥,莫要逗李将军了。”羊献容适时出声,略略轻叹了一声,“李将军,这其实是很明显他们忌惮你的能力,生怕你带着人回了娘家呀。”
“我怎么可能回去?”
“你不回去,但旁人觉得你会回去,说得多了,就有人信了,信得多了,就成为了事实。”
“不是事实。”李莲花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你先听我夫人讲完。”刘曜“哼”了一声,还真的挺管用的,李莲花立刻就不说话了。
羊献容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用小手拉住了刘曜的大手,两人的勾在了一起,看得羊献永和李莲花同时皱眉,但没说话。
“我大哥接下这圣旨,必然是有所考量的。首先就是我们领命出征,但现在全都吃了败仗,在皇上那边不好交代。若是态度再差一些,让靳元谋回去添油加醋一说,怕是又要生出事端。倒不如态度好一些,先把他打发走再说。当然,现在皇上很是重用靳准,这传令官也将是驸马,风光无双,我们没必要因为一道圣旨的事情得罪了他。”羊献容细细地为她分析起来,一旁的羊献永也是连连点头。
“我们在平阳的时候,已经看到现在不少事情都是靳准来处理,所以,包括刘越将军的事情,说不准就是这个靳准撰写的圣旨。他也要试探目前大汉的各位将军们的忠心程度,毕竟朝堂上的派别太多,刘乂的人马还没有彻底清算干净,也是很难的。”羊献永还是将热水杯又推给了李莲花,让她心平气和地喝一口水。
李莲花攥了攥拳头,对于他们两人的说法也表示了认同。“靳准这人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为何现在能够上位?”
“应当也是有些学识能耐的,至少他撰写的圣旨条理清楚,字迹干净,让旁人都说不出什么。”刘曜也加入了谈话,“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但皇上此时也正是用人之际,合理使用也是好的。”
“这人的人品如何,我们稍后再看。李将军,我倒是觉得刘越将军未必要送回平阳安葬,那边日后也不会是都城,倒不如为他寻觅一处青山之地,就像是这几日我们一直说的那样,不过是一副骸骨,日后你我都是黄土一捧,甚至都没有人会再记得我们。何必要在意这么多呢?”羊献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