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一半儿。考虑乌托邦的移动速度,他脑海中出现几条动线。随后,子弹开始针对性地扫到那些地方,利用传递回来的声音,绘出一条真正乌托邦的行动轨迹。
同一时间,乌托邦驾驶舱内。
说实话,陆诏有点吃力。
他猜对了岑炀选择的机甲,甚至猜对了对方选择的战术。唯独没猜对,陆昇竟然给训练场配备了那么多连破甲能力都没有的普通子弹。
别看就岑炀已经撒了几百上千颗子弹出来,真论火力损耗,恐怕连8%都达不到。
陆诏咬牙。这是要干什么?玩儿文艺复兴、搞射击靶场?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Beta青年压下心思,悉心考虑现状。
认真想想,情况其实并不糟糕。只要自己保持伪装状态,岑炀想确定他的位置,就必须不断用出子弹。长此以往,他兴许能直接把自己耗死。
陆诏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不过,这点弧度尚未形成笑意,就迅速消散了。
真正的攻击伴随密不透风的子弹雨袭来,他刚刚躲开一发炮击,下一发便紧随而至!
“轰隆”的炸响声不断在训练场传出,陆诏一面躲避一面反击。两架机甲的破损度、火力消耗都开始快速上升,转眼就要突破他们约定数据中间值。
这么下去不行。
两个青年同时意识到。
岑炀舌尖在牙齿上扫过,舌叶上传来轻微的刺痛。
这点刺痛并不让他难受,相反,他头脑愈发清醒,做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伴随自己的不断攻击,陆诏的位置近乎是被锁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
抱着这样的考虑,岑炀更改了火力档位。
这一次,倾泻而出的不再是无法破甲的普通子弹,而是每一发都带有0.8%火力消耗的真正炮弹!
Alpha青年有意调整过,确保所有炮弹飞出的角度都有所不同。一旦击中,陆诏的机甲会受到损伤,驾驶舱中的本人却不会有事。
乌托邦内,警报声骤响。无数象征危险的红点正在显示屏上朝青年靠近,布下天罗地网,让他逃无可逃。
可是——
既然是“网”,其中就会有空间。
尤其是,岑炀留给他的空间,其实并不算小。
陆诏的手握在操作柄上,用最冷静的态度,做出一个最疯狂的决定。
重重炮火面前,他不退反进,看得观众席上的文女士抽一口冷气。
可细细去看,那些炮火竟然完全没有挨上乌托邦!分明是高大的机甲,却像是一条游于水中的灵巧鱼儿,巧妙地躲过所有危机。
在从未直面过得高强度火力面前,陆诏生出非常奇妙的感觉。
好像自己不再需要依靠眼前的显示屏幕来判断炮弹袭来的位置,而是本能知道它们要从什么地方出现。
沉浸于这样特殊的状态,陆诏操纵乌托邦一路前进。说时迟,那时快。狂欢节发出的最后一颗炮弹尚未炸响,陆诏已经来到岑炀面前!
他举起炮筒,不给狂欢节再次填装的机会,直接将炮口对准面前机甲下肢,轰然开炮!
伴随炸响,狂欢节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陆诏再次胜利了。
驾驶舱缓缓打开,硝烟之中,青年想起开学那会儿机甲课老师提到的话。
“——战争以后,人们的精神力水平开始下降。这也让一个论点越来越深入人心,‘精神力原本就不是属于人类的能力,只是战士们太过接近敌人,以至于受到影响,拥有了原本属于另一个种族的能力……’
“到今天,已经很少有人能在分化的同时觉醒精神力。但在长期与机甲打交道的行业,这种状况又没有那么罕见。
“你们当中,或许就有人会觉醒精神力。”
精神……力……?
他沉思。这时候,对面机甲的驾驶舱也打开了,岑炀同样从一片硝烟中露头。
再见陆诏,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猜到我要用狂欢节了。”
陆诏在好友的话音中回神,承认:“对。”不光回答了这一个字,还把自己的分析也说了出来。
“……红云已经是重火力机甲,熔岩的火力还要更重一点。在宇宙里好用,但在训练场就有点没意思了。
“你之前和我没打尽兴,这会儿肯定更希望把时间拉长一点。再说,我妈看着呢。”他们没明确讲,可这场比试的确有点“表演赛”的味道,“还是狂欢节更有欣赏价值。”
听着这一番理智梳理,岑炀的表情略显诡异。
半晌,才干巴巴地感叹:“你想挺多啊。”
陆诏听出什么,“你可别告诉我,就是胡乱选的。”
岑炀慢吞吞:“那倒不是。”
只是因为熔岩是你送我的分化礼物。虽然迟了一个月、虽然加上了“道歉”这个理由……
但在岑炀内心深处,他不想让这台机甲有任何损坏。
这话说出来未免矫情,青年干脆岔开话题,问陆诏:“也别光说我啊,你刚才在想什么呢,表情那么严肃?”
严肃?陆诏摸摸自己的脸,“唔,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一点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