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如今就是一副很诡异的画面,周梦的父母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像是陷入了梦境。他们的脸上满是泪水,看着无端的让人心里难受。
而胡艳以及她的父母则是怔怔的坐在一边,谁都不曾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件事还被翻出来,而今他们还会落到这样的局面。
如果说之前胡艳对西尔维娅是各种怨恨的话,那么现在在这种怨恨中则是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周梦这件事她藏的很好,这么多年过去谁都不知道。
可是仅仅就见了一面,就是一面她所有的秘密全都暴露在她面前。一想到她只有一两年的时光,胡艳不由悲从中来。
西尔维娅:“因果报应罢了,你这会儿流的泪无非是对未来的害怕,而不是发自内心的悔恨。如果不是以你为首对周梦进行欺压,周梦本应该拥有美好圆满的人生。”
“我觉得你们很好笑,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没有将自己的子女教导好,就放出去祸害别人,无疑是非常不称职的行为。”
胡艳擦了把眼泪:“是……我确实对未来害怕,可是凭什么?又不是我一个人欺负她的,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出事?”
西尔维娅忽然笑了:“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你不妨去联系联系你曾经的好姐妹们,看看她们如今是什么境地。我早就说过,这年头欠了别人的都是要还的。”
“你算是运气比较好的,起码能够知道前因后果,可惜她们……或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吧?”
“明明生活的都很如意,怎么突然就……”她做了一个爆开的手势:“怎么突然就急转直下一病不起了呢?”
听说曾经作恶的也有了报应,胡艳说不清是悲是喜,起码有一点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的不甘心这会儿忽然就消失了,毕竟不是她一个人受了损失。
西尔维娅看了一眼后来一直沉默的秦驰:“之前跟着东奔西走看热闹的时候,觉得特别新鲜吧?如今热闹看到了自家人身上,知道这种不好受了?”
秦驰;“魏小姐,我以为我们起码是朋友……”
西尔维娅抬手:“朋友是朋友,但是道义归道义。我不可能因为朋友就模糊了道义公理,周梦陨落在花样年华,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胡艳几人以外只有我知道她曾经的遭遇。”
“如果我也对这其中的真相视而不见,那无疑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不是只有在世的才叫生命,如果它们生前曾经有委屈怨愤,那么我既然遇到了总是要说出来的。”
“我不是针对你,就算今天是他,我也会这么做。”他自然指的是霍予淮。
霍予淮笑了:“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不求别人理解接受,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秦爸爸拍拍秦驰的肩膀:“好好想想魏小姐的话,这世界上欠了别人的都是要还的,你妈她这样,无疑是咎由自取。”
“若是当初……若是当初知道她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以前只当她是跋扈了些,如今知道真相,才觉得枕边人非常陌生,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一样。”
胡艳的气似乎一下子被抽了出去,她瞪着秦爸爸:“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你就这么对我?”
秦爸爸皱眉:“没有这会儿和你离婚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魏小姐有句话说的没错,没有将子女教导好,就出去祸害别人,无疑是对社会的一种伤害。”
这会儿周梦的父母也醒过来了,霍予淮推了一盒纸巾过去,两人擦着脸上的泪水,一时间客厅里只有周妈妈的啜泣声。
胡艳移开眼神不看这两人,似乎不看不听不问,她才能够好受些。
西尔维娅看了胡艳一家人一眼:“事情了了,你们回去吧,至于秦驰,什么时候想通了就什么时候再过来吧,可惜我看你的样子,似乎你很难想通。”
“你行事冲动鲁莽,赤子之心固然可贵,可在一腔赤怀的同时也要知道什么叫做黑白是非。如果仅仅凭借情感亲疏远近办事,无疑是最大的愚蠢。”
秦家大哥:“我们会好好劝他的,我们都明白魏小姐您的意思。”
西尔维娅笑了:“明白就好,走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胡元颤颤巍巍的起身:“魏小姐,胡艳……她……她真的只剩这么长时间了?”
西尔维娅戏谑:“心疼了?舍不得了?与其担心她,不如想想你们自己吧?这些年除了周梦这一桩,你们还做过哪些亏心事?”
她忽然看向胡艳的母亲:“年轻时候你的丈夫在外没少拈花惹草吧?这么些年你出手处理的不少吧?那些曾经被处理掉的孩子们,它们可是时时刻刻的跟随着你们。”
“注意哦,不是你,而是你们。一个个的满身污浊,看的我眼睛疼。今天让你们过来已经是破例了,下次识趣点不要往我面前凑,脏了我的地方。”
这熟悉的赶客口吻,若是放到向磬身上,秦驰会觉得很好笑。可如今落到自己这儿,他心里是一百个不好受。
胡元夫妻一僵,“魏小姐……真的没有办法……吗?”
西尔维娅:“我没有办法,你们曾经做下的孽都是要还的。清清白白的来到人世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