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办啊,温娘子搬到我们国子监来就成了。”冯渊和几个国子监的同窗凑了过来,他们听说了太学的告示,一面骂推出这规定的人脑子有毛病,一面又窃喜起来。
太学这招岂不是便宜了他们,温娘子没地方摆摊,国子监门口正好啊,他们那儿完全没这么多破事儿。
曾年呛他:“你们想得倒挺美,去你们那儿和搬到两百丈外有何区别?”
“区别大着呢,”冯渊得意洋洋道,“我们都十分欢迎温娘子来摆摊,想怎么摆便怎么摆,我们也不会使什么放虫子的下滥手段害人,温娘子尽可放心做买卖。”
果然坏事传千里,这虫子事件在国子监也传开了。
一提到这事,秦迁等人也没法反驳,事实就是如此。
“到时候也欢迎你们来国子监用餐,不就多走几步路嘛,我们不都是这么走过来的,也该轮到你们了。”另一国子监的学生说。
冯渊等人继续撺掇,甚至连她在国子监门口的哪块地方摆摊都想好了,太学的学生越听越气,两拨人再次辩了起来。
温仲夏本来就为这告示这事正犯愁,听得他们斗嘴的声音,脑袋瓜子愈加嗡嗡嗡。
好不容易劝和分开,冯渊等人临走时还兴高采烈的放话:“温娘子,我们回去等你的消息,要是真搬来我们给你搞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气得秦迁等人又骂骂咧咧,他们也放话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则告示就像一滴水,滴进了热锅的油里,噼里啪啦炸得沸腾。
这不,两拨斗嘴的学生刚走,卖包子的摊主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开口便是质问:“温娘子,这件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我听说膳堂的大厨勾结学生给你的吃食放虫子,就是想赶你走,你不走,他们就干脆不允许在门口摆摊,对不对?”
温仲夏一时之间,还真没法否认。
卖包子的是个中年汉子,神情格外愤慨:“你可把我们坑惨了,你倒是好,去国子监还有学生捧着,让我们怎么办?”
卖蒸糕的一妇人也过来哀嚎:“我家里还有俩孩子嗷嗷等着吃饭哩,就靠卖蒸糕挣俩钱,以后可怎么活啊?”
她边说边拍大腿,挤着眼睛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掉泪,不过这副哭天抢地的模样把食摊上还在吃饭的客人吓了一跳。
徐袖上前劝了两句,还被她狠狠怼了回去,称她假好心。
温仲夏把嫂子揽在身后,敛起神色看向他们:“各位请放心,这件事如果真是因我而起,我一定给大家一个交待。”
“你怎么交待啊?这告示都说了过两日就不让我们摆摊,太学的决定谁能改得了?”
“就是啊,做什么要和膳堂斗?你自己作死,也别牵连我们啊。”
“你们闹够了没,这件事还没个定数,你们咋就能赖温娘子?”说话的是卖胡饼的成娘子,她的摊子与温仲夏的离得近一点,平日里闲着时两家也时常在一起唠唠嗑。
“这种时候咱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起向太学讨个说法,而不是起内讧。”
卖包子的大叔苦着脸道:“咋讨说法啊,咱连太学的门都进不去。”
“他们都要从门口进出啊,咱们可以拦他们嘛。”成娘子胆子大得很。
刚刚还在卖力干嚎的妇人这回缩了起来:“拦那些当官的大人?我可不敢。”
成娘子没好气道:“骂自己人,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那妇人撇撇嘴,没好意思再说。
温仲夏感激地向成娘子点点头,扬起嗓音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问清楚,大不了我走就是,但一定为你们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反正她本来也打算找铺子开店,只是没想到临走前,还被膳堂摆了一道。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几个摊主又抱怨了几句才离开,他们也知道冲温娘子喊没用,关键还在太学的态度。
温仲夏心里不断琢磨这件事,同时望着太学门口的方向,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杭曜果然出现在视线当中。
温仲夏立马起身:“杭博士,那告示……”
她还没说完,杭曜便接话:“我知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那则告示是经过庞司业允诺的,我事先并不知情。”
他来得急,额头出汗,还在微微喘气。
温仲夏忙给他倒了碗山楂乌梅汤,里面除了山楂和乌梅,还加了陈皮、甘草和冰糖,浓浓地熬了一壶。
这山楂乌梅汤就算不加冰,放凉后,口感酸甜,天热喝了很是解暑开胃。
杭曜端起碗,也不问是什么,便大口灌了下去。
温仲夏待他放下碗,接着问:“为什么突然出这个规定?还有没有撤回的可能?”
杭曜道:“我打听了一下,应是黄铜提的建议,祭酒大人现在不在院内,等他回来,我就去面见商谈此事。”
看她愁眉不展,杭曜放低嗓音:“你莫要着急,太学以前从未有过这规定,我怀疑是黄铜那人假公济私,借机报复,我会把这个情况报给祭酒大人,看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温仲夏很感激,思考片刻道:“杭博士,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