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就快回来了。”
温仲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嫂子,徐袖双手合十,立马朝天拜了拜:“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希望他们回程一切顺利。”
别看这段时日他们都不怎么提,其实心里既期待又担忧,一会儿担心商船出事,一会儿害怕他们去了宾州找不到人。
现在伍老爷能确定商队快要回来,说明他有自己特殊的渠道知道商船的行进情况,现在就看他们能带回什么消息了,哪怕是个口信也好。
杭曜拎着一包柿饼回家,当做饭后点心。
因温仲夏特地交代过,柿饼好吃但不宜一下子多吃,故而只摆出了五个。
“这柿饼真漂亮,头一回见这么厚的白霜。”周氏拿了一个柿饼在手,白霜沾在手上,将指腹都染白了。
“又是那温记做的?”
杭曜点头,想起温仲夏把柿饼送给他时说的话,心中暗暗欢喜。
她说柿饼做起来实在费事,统共就捂了一陶罐,卖都不打算卖,数量不多,除了送给伍家一点,自家留一份,其他的都让他带回去尝尝。
杭曜用小刀切了半块柿饼递给祖母。
黄橙橙的柿饼一切开,里面像流心一样的果浆便溢了出来,颜色橙红,晶莹剔透。
杭老夫人尝了一口,那层白霜吃起来就像是更加细腻的白糖粉,外皮很韧,但里面的果肉又很嫩,糯叽叽,甜滋滋,吃得老太太开心地连连点头。
吃完,立马又伸手朝孙子要那剩下半个。
然而杭曜却一口拒绝:“祖母,您肠胃不太好,一次只能吃半个。”
“啊?”杭老夫人眼馋得很,才把她的胃口勾起来,又不让她吃,不是坑人嘛。
“我哪有那么弱,再给我吃两口。”
杭起远也劝母亲:“柿饼性寒,确实不宜用太多。”
杭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那你怎么吃一整个?大夫不也常说你的脾胃不好。”
杭起远:……
杭妍在一边吃吃发笑。
杭曜一阵好劝,才把老祖母劝好。
杭老夫人对着孙儿从来不发脾气,有商有量的:“那明儿得给我留一整个,我上午半个,下午半个总成了吧。”
一家人都乐了,这老太太真会算计。
周氏细细品味,赞不绝口:“温记的厨子真是手巧,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宫里的御厨也不过如此吧。”
杭妍大口咬下柿饼,一脸笑呵呵:“我看御厨也比不上,御厨又不会做奶油蛋糕。”
“这么厉害的厨子不在宫里,在民间,真是稀奇,没个几十年的经验恐怕做不到。”
杭妍抢先一步回话:“才不是咧,温记的掌勺大厨就是他们的掌柜,人家是个十八岁的小娘子。”
“哦?”
听到这话,周氏和杭老夫人皆十分惊诧。
“竟这般年轻?”
“十八岁又当大厨又当掌柜,这小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啊。”
杭曜吃着柿饼,默默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她就是很厉害啊。
“那位温记的掌柜是被贬的礼部尚书温旬之女,初辰你可知道这件事?”杭起远突然开口。
周氏闻言十分惊诧:“她还有这个身份?”
对面的一双儿女神情如常,显然他们早就知晓了。
杭曜平静道:“我知道,太学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秘密。”
周氏问丈夫:“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段时间她有个案子在开封府审理。”杭起远简单说了一番。
当时和方家点心铺纠葛的案件不是他审的,后来下属将案情向上呈报时,他看到了当事人的户籍,这才发现温仲夏的身份。
“小小年纪,好不容易开个店还被人爬屋顶偷师,还得打官司,真是不容易,”杭老夫人听得很是感叹,“幸好打赢了,不然我今儿就吃不到这美味的柿饼了。”
“可不是嘛祖母,”杭妍道,“那个方家的掌柜太可恶了,我巴不得他永远坐牢不要出来。”
“胡说,他就算有罪,但罪不至此,开封府公正严明,处罚完毕自然就会放出来。”
杭妍嘟着嘴,不回话。
杭起远板着脸:“我要和你们说的不是这些,我是希望你们两个以后和她保持些距离,不要来往过密。”
杭曜蹙眉:“为何?”
杭起远站起身,走了两步,沉声道:“朝堂的复杂,你们不懂。”
他身为开封府尹,多年来在这个位置上没倒,是因为他竭尽全力不参与任何派系斗争,包括之前的争皇位,而温旬被贬,归根究底是派系争斗失败了。
他敬重温大人为人,却并不想因为他的缘由,打破自己坚持了数十年的官场原则。
和温旬的女儿来往太密,要是传到官场可能不好。
听完他一席话,正厅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还是杭老夫人“哼”了一声,开口打破了僵局:“既然你不想让初辰和妍儿与温家小娘子来往,那你刚才吃柿饼吃得那么香干吗?”
杭起远:……
“老爷,你会不会太敏感了?”周氏也说,“按妍儿说的,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