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仲夏乘着伍家派来的马车, 先回了温记百味,徐袖得到消息,激动地坐都坐不住,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伍家。
一到伍宅, 便看到偌大的院子里, 摆放着许多箱子, 小厮们忙着搬进搬出,看来这趟商队回来收获不小。
“温姐姐, 快来看看, 他们带回来好多新鲜玩意儿。”
伍婉娘见到温仲夏,就拉着她去正厅看好几口打开的箱子,里面有香料、药材等等, 还有一小箱子珍珠。
伍婉娘笑着说:“温姐姐, 徐嫂子,这种珍珠是深海产的, 很难得见, 你们挑些去,做成项链、耳坠都是极好的。”
温仲夏头一回看见这么多天然的深海珍珠,个大饱满, 质感温润。
听接她们的小厮说,这些只是少部分货物,拿来给老爷、夫人过目,大头的还在商船上, 等着慢慢卸货。不愧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卖出去的是丝绸,买回来的也都是珍品。
这些货再出手,又能大赚一笔。和伍老爷的买卖一比, 她的食店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人家收益大,风险也同样大,且不说商队一去几个月可能遇到的危险,就说要把货物卖出国,上上下下不知道要打通多少关卡,其中的利益交换不能为外人道也。
她安心做个掌柜就挺好。
“婉娘,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温仲夏道。
伍婉娘不在意道:“这些珍珠我爹本也是要送人的,你们拿几粒去玩儿没关系的。”
温仲夏和徐袖正连连推辞时,管事的进来,说伍老爷请她们二人去书房见面。
姑嫂二人忙跟了过去。
伍婉娘不知道温姐姐和父亲有什么要紧事要谈,不过她也没有太好奇,注意力还在那些海外来的新奇玩意儿上。
温仲夏和徐袖到了书房,伍长贵一身棕色缎子袄,正在和一个又黑又壮的中年汉子说话。
姑嫂二人先见礼:“伍老爷。”
伍长贵起身相迎,“两位掌柜来得好快,等着急了吧。”
温仲夏十分坦诚:“实不相瞒,听到您的消息,我和嫂子恨不得长翅膀能飞过来。”
徐袖点点头。
“温掌柜是个实在人。”伍长贵朗声大笑起来。
温仲夏和徐袖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伍老爷能笑得这般轻松,可见事情应当是办成了。
伍长贵给她们引荐那位中年男子:“王大铁,这次就是他去帮你们送的信。”
温仲夏和徐袖立即给他行了个大礼,王大铁忙拱手回礼:“不敢当不敢当。”
一番客套之后,四人落座,徐袖按捺不住地问:“王大哥,你见着他们,他们可还好?”
说这话时,她的双手都扭在一起。
温仲夏的心不禁又吊了上来。
王大铁笑道:“两位掌柜尽可放心,温大人父子在宾州一切都好。”
听到“一切都好”四个字,温仲夏长长松了口气,旁边的徐袖眼圈当即就红了,忙别过脸,不想失态。
温仲夏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等嫂子情绪渐渐稳定,又向王大铁细细询问见面的详情。
别看王大铁人长得粗,但心思很细,在宾州待了三天发生的所有事记得清清楚楚,一五一十道来。
得知父亲和兄长在宾州身体康健,衣食自足,温仲夏欣慰不已。
尽管她其实还未见过他们,但或许是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承继了她的亲情,对远方的亲人油然会有关心和思念。
王大铁道:“温大人真是个好人,他在那里给人写信写碑文,其实也挣不到多少钱,但如果是穷苦人家找他写东西,他分文不收。”
“我待的那几天,就常有乡亲给温大人送自家种的蔬果,温大人都不肯收。”
“温大人清风峻节,实在令人敬佩。”伍长贵感慨道。
王大铁将一口放在书案旁边的箱子拖了过来,说:“这是温大人和温兄弟托我给你们捎的东西。”
温仲夏当即打开看了看,有颜色绚丽的织锦,还有几大包米粉,几个陶罐,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七七八八,东西还不少,一看都是当地的特产。
“这些还是我陪着温大人他们去买的,老实说宾州那地界穷得叮当响,没什么好东西,这些特产还是他们好不容易搜罗到的。”王大铁笑道。
“正好,我就喜欢各地的小特产,”温仲夏笑着冲伍长贵说,“伍老爷,不嫌东西粗陋的话,也留一些给您吧。”
“这是令尊给你们准备的心意,我怎么好意思拿,”伍长贵道,“再说两广特产我早年南下做买卖就吃过,他们这次也没少带,这些你们拿回去,你们温记人多,分一分可能都不够。”
温仲夏就笑:“还是伍老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不像我们连东京都没出过,看什么都新奇。”
伍长贵道:“温掌柜太谦虚了,你没出过东京,却能做出各地的美食,那才叫厉害。”
两人商业互捧了一番,皆笑了起来。
收拾好东西,温仲夏和徐袖又给伍长贵和王大铁福了一礼表示感谢。
伍长贵虚虚扶了一把:“令尊给我也写了信,也是谢来谢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