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气泡越来越大,意味着油温越来越高。
不多时,一直扒在旁边看的温孟冬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阿姐阿姐,荷花开了!”
只见那酥团的花瓣在咕噜咕噜的气泡中缓缓舒展开来,露出中间淡黄色的花蕊,就像亲眼目睹了荷花盛开一样。
徐袖也赶紧凑过来瞧了瞧,连连赞叹:“简直和真荷花一模一样啊,太漂亮了!”
温仲夏用筷子轻轻拨动花瓣,小小的荷花酥在油锅里飘荡,真是美极了。
用笊篱捞出,控油,小心翼翼地放到盘子里。
“一二四五六,哇花瓣有六层。”温孟冬数了数。
外层淡粉色的花瓣全部展开,内里还有一两层微微贴着花蕊,就像小娘子害羞一般,欲语还休。
这样看上去也更像真实的荷花。
“夏儿,这荷花酥真的是用来吃的吗,谁舍得下嘴啊?”徐袖左看右看,怎么看都觉得是拿来观赏的。
温仲夏抿唇一笑:“点心自然是吃的,只不过漂亮到荷花酥这种地步,有时候味道反而是其次了。”
光这个样子,拿出去送人,便足够体面。
徐袖颔首:“说的在理。”
梅菜酥饼也快烤好了,温仲夏又往其表面刷了一层薄薄的蛋液,撒一点黑芝麻,烤干,便大功告成。
这第一锅,温仲夏自己也没想到能如此成功。
人坐在桌前,围着这两道江南点心,竟不约而同地先朝梅菜酥饼下手。
荷花酥,还是让它静静地继续美一会儿吧。
梅菜酥饼表面金黄,摸着硬硬的,黑芝麻点缀其上,很是可爱。
咬一口,那皮子极酥却不碎,内里梅干菜肉独特的干香味伴随着热气,瞬间涌了出来,油而不腻,咸香味醇。
几口吃完,便又想再来一个。
“这梅菜酥饼哪怕放凉了,味道也不会差的。”
温仲夏上辈子到江浙旅游时,经常能在路边看到卖梅菜酥饼的店,不拘找什么老字号,那种犄角旮旯里的小门面做出来的味道便很好。
买上一袋子,回程的路上一口一个,美得很!
紧接着,人终于要嚯嚯这出油锅而不染的荷花酥了。
温孟冬托着一个荷花酥,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捏碎了花瓣。
“阿姐,我好舍不得吃啊。”
然而一抬头,就见她已经把荷花酥送到了嘴边。
阿姐,能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啊?
温仲夏朝其中一朵花瓣下嘴,只听“咔嚓”一声,花瓣便碎裂开来,然后酥皮刷刷往下掉。
她赶紧用手接着,不能浪费。
中式点心一大特点是多用猪油,故而吃起来滋味十分醇香。
花蕊部分的咸蛋黄的味道香浓无比,绵软甘甜,令人回味无穷。
见阿姐和嫂嫂都开吃了荷花酥,温孟冬小手抚了抚花瓣,像是在安慰花朵一般,然后才张起小小的嘴,嗷呜咬下。
呜呜,好香,真甜!
有了这第一次尝试的成功经验后,温仲夏愈发有信心。
隔日上午,卖完早餐那一波后,温仲夏便让嫂子留下守食摊,她要领着冬儿去拜访杜先生。
为了给先生留下好印象,温仲夏给温孟冬穿上新衣服,一身天青色交领袍子,配上同色的小幞头,看上去就是个小小书生了。
温仲夏自己自然也不能继续穿粗布,裹围裙,换了身湘色襦裙,戴上珠花,挂上披帛。
“夏儿,你今日这一打扮,好些个学生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看你。”徐袖帮她把披帛捋顺。
温仲夏笑了笑,虽说她现在的年纪和这帮学生几乎差不多,但在她心里,其实一直把他们当小孩儿。
小孩儿看两眼,无妨,又不会掉块肉。
温仲夏又检查了一遍东西,束脩礼、点心以及杭曜写的推荐信。
那封信她提前看过,文采斐然,写得一手漂亮的行楷,不愧是探花郎。
正当此时,探花郎本人突然匆匆而来。
“幸好赶上了。”
温仲夏微笑着迎上去:“杭博士,这个点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今日要求拜访杜先生吗,我想你们走着去费事,我有马车,坐着去快些。”杭曜望着温仲夏,声音越说越轻。
她今日化了淡淡的妆容,娥眉轻扫,两腮微红,唇点胭脂,乌云发髻上别着一朵小珠花,明明看着和往常相比变化也不大,但整个人显得愈加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杭曜清咳一声,移开目光,朝身后招招手,一辆马车“咔哒咔哒”驶了过来。
温仲夏心中颇暖,没想到他想得这般周到。
如此细致暖心的博士,那帮学生怎么会怕他怕成那样?
“杭博士,谢谢你的一番美意,不过我已经租了马车。”
这种事她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准备?
昨日她便和李叔说好了,让他帮忙在他的马车行叫一辆马车过来,她和冬儿就是在等马车。
算算时间,应当快到了。
“原来你已经有车了。”杭曜顿感一丝尴尬。
正说着,又一辆马车欢快地奔了过来,这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