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州与苍州接壤的海原郡驻军营,主帅寝帐。
林知皇从花铃手中接过信函,确认道:“苗跃伏给本王发来的私信?”
“是。”花铃颔首:“那前来送信的传信兵,末将已经扣押了。”
“信已让喻大医确认过,没有其他蹊跷。”
喻轻若此次也随军,花铃接到这封信后,第一时间就先去了喻轻若的医帐,先让她确认这封信没有其他不妥,才呈来给林知皇的。
林知皇接过信后,先让花铃退下了。
“殿下为何不拆信?”齐冠首见林知皇看着手中的信发呆,没有丝毫拆信的打算,破天荒地出声道。
是的,齐冠首此刻就在林知皇的寝帐内。
为何?因为齐冠首此次是以林知皇的近身内侍的身份随军出征的。
顾名思义,齐冠首就是此次随军打理林知皇身边内务的人。
齐冠首从先开始的抗拒,到现在安之若素,还是经历了一段不小的心理路程的。
因为林知皇这段时日确实只将他当近身内侍相待,没旁的举动,久而久之齐冠首也就慢慢地适应了这一身份。
前两日,实在闲得无聊的齐冠首,还真帮林知皇整理起寝帐内的书案以及杂物来
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一段时日,竟是都能很自然的在同一个大帐内视对方如无物,各自干自己的事。
有种诡异的别扭与和谐。
齐冠首开口说话时,林知皇这才意识到她寝帐内,此时还有一个人。
“都忘了,齐大郎君还在这里。”坐在书案前的林知皇撑额失笑。
齐冠首:“”
“原来我如此容易被忽视。”齐冠首浅声道。
“你近来确实没有存在感。”
“您将软丝饶的解药给我,我就有存在感了。”
“不给。”林知皇饶有兴致道:“特意带你来观战的。随军身份也给你安排好了,若非先生相求于本王,本王岂会如此费心?”言下之意,她此次带他来,给的是临坊先生面子。
齐冠首不置可否,直接问:“您带冠首来此,究竟欲作何?”
“你难道不知?”林知皇勾唇,黛眉微挑。
咳想到起先林知皇让他做随军内侍时,他脑中误会的那些事,齐冠首白皙的耳垂染上绯红。
“不知。”齐冠首故作淡定道。
“嗤。”林知皇难得嗤笑了一声。
齐冠首嘴角微抽,浅声将话题拉回正轨:“不拆信?”
“不想拆。”林知皇看着书案上的信函,凤目微敛。
“可要冠首先出去?”齐冠首现如今格外识趣。
林知皇突然展颜笑了起来,从书案上将信拿起,递向齐冠首:“你帮我看。”
齐冠首并不伸手接,淡声道:“那新起的苗州牧似乎与您有旧,战前竟还要送来私信。”
“齐大郎君倒是见微知著。”林知皇不收回手,仍将手中信朝齐冠首所在的方向举着。
齐冠首见林知皇不将信收回,只得直接拒绝道:“不看。”
“那你帮本王将信丢了。”林知皇含笑道。
齐冠首皱眉:“为何不看?”
“不想看。”
“怕?”
“齐大郎君还真是无礼。”
“看来是了。”齐冠首雅然浅笑道。
“本王从未怕过什么。”林知皇下颚微扬道。
齐冠首看了林知皇半晌,而后摇头笃声道:“说谎。”
林知皇:“”
“何以见得?”林知皇清灵的凤眸微转,示意齐冠首坐到她书案对面来,缓声问。
“下意识地下颚紧缩,表示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齐冠首雅声道。
“呵。”
林知皇:“难怪坚厚说无人能在你面前说谎。”
“冠首喜观人,殿下勿要觉得在下无礼便好。”
“你觉得本王在怕何?”
“怕陷入旧情。”齐冠首不确定道。
林知皇闻言笑了:“什么旧情?”
齐冠首首次哭笑不得:“此事殿下问我?”
“以为你能看出来呢。”
“冠首非是神仙,殿下。”齐冠首话里透出几分无奈来。
林知皇托着下颚,戏谑道:“但长得像神仙。”
齐冠首烟浅眉眼微抖,淡声问:“您的信需要冠首帮您丢吗?”
“不了,本王又想看了。”
齐冠首:“”
林知皇边拆信上的漆印,边对齐冠首眨了一下眼睛:“齐大郎君都说本王是因为怕,才不敢拆阅此信的”
“本王要真不看,那岂不是证明你此言为真。”
这也要争个输赢
齐冠首垂下浅色的眸子,未再多言。
林知皇也不再与齐冠首打嘴仗,展开已经拆封好的信纸,一目十行的看起苗跃伏特意传来给她的私信。
半晌后,林知皇脸色格外难看的将信丢在了书案上。
“将起,你还真是”
话说到一半,林知皇止了声音,看向坐在书案侧边的齐冠首。
齐冠首见林知皇的目光再度落到了他身上,站起身,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