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岩基摇头晃脑道:“岩基自觉掌管不了陈州,但又身处这个位置,得护着娘,也要为陈州百姓找一条远离战乱的活路,最好的办法便是联姻。”
“与其选某方强势诸侯与其嫡女联姻,不若直接嫁于权王,权王如今如日中天,手下兵强马壮,与她联姻,必能借势。”
“若能讨得其欢心,或许还能与权王谈谈条件,让她饶您一命。”
“当然,那是之前符世叔还在昏迷时,岩基想到的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薄岩基说完,一副求夸赞的表情看向坐在书案后的符骁。
符骁沉默了片刻,招手让薄岩基过来。
薄岩基站起身,颠颠地往符骁所坐的书案后跑去。
“符世叔,岩基此策是不是极好?”薄岩基在符骁身前站定,自得道。
“在那边站好。”符骁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书案后的帐壁。
“嗯?”正在等表扬话的薄岩基不解地歪头。
符骁冷声道:“面壁站好。”
一个时辰后,头顶数本书籍,已经面壁扎了一个时辰马步的薄岩基哭声道:“符世叔,岩基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端坐于书案前静心作画的符骁沉声问:“哪?”
薄岩基道:“不思进取,只想着靠别人走捷径。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就该成为鼎立支柱,为需要庇护之人撑起一片天空。想以联姻的方式躲避责任,此非男子所为。”
符骁搁下笔,起身走到薄岩基身后道:“与男子女子无关,与你是谁有关。你乃怀王唯一的嫡子,刚才说的那些,本就是你该担之责。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上,乃废人之举。”
“是是是!”薄岩基已经站不住了,连连称是。
薄岩基顶在头顶上的书本若是掉下来一本,便得又罚加时辰。
这会符骁就是说天上的月亮是一坨屎,他也会连连点头说天上的月亮就是一坨屎,只求能让符骁看到他是真的知错了,网开一面让他停了这扎马步。
再这么扎下去,他头上的书就要顶不住了。一旦书本掉落下来,又得加罚时辰,这样无穷无尽的加罚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是不想再被吴世叔下狠手操练,才跑来符世叔这的,来了这怎么还接受上了更高强度的操练?
从没有哪一刻薄岩基是如此的想接受知识的灌输,身体上的武力操练他已经受够了,他现在就想躺地上啊啊啊。
然而薄岩基的符世叔压根就听不到他的心声,提笔继续描画道:“回答敷衍急促,非是诚心,再面壁半个时辰,口背律策。”(律策:此时代关于律法的书。)
“符世叔,呜岩基真的知错了”
符骁威严道:“背。”
薄岩基小身子一抖,乖乖开始背:“呜废放之人屏与远方,不及以政,无故不得”
入夜,薄岩基终于从符骁这里下课,脚步虚晃地回了吴煦的寝帐,回来后连手脸都未净,便趴倒在了床榻上。
一刻钟后,吴煦也操完了兵回了寝帐,进来便见到薄岩基有气没力的躺在榻上,一副全身精力都被耗尽的模样,不由展齿一笑。
吴煦走到床榻边坐下,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薄岩基的臀,道:“少主,莫要偷懒,洗过了再睡。”
“呜吴世叔,明日岩基还是跟着你一起去校场操兵吧。”
吴煦苦口婆心道:“您这年纪就该多学文之一道,你符世叔文学极佳,莫要因学文枯燥而厌学,您若想长成为强人,便不能荒废了这大好年华。”
“呜不是”
吴煦板起了脸:“少主休要再说,此事就这么定了,总荒废学业可不行。”
他在符世叔那哪只是学文,分明是文武双修,完全不是人类可以接受的强度。
符世叔小时可以这样是因为符世叔不是人,他是人,他做不到啊啊啊!
薄岩基重新将昂起的头倒入榻中,知道说再多也说不通了,谁叫他之前留下的印象都不好呢,说再多吴世叔也只会觉得他是想偷懒躲学。
吴煦见薄岩基这般倒入榻中,正要在说教两句,就听帐外有人喊:“吴大哥,吴大哥,你下职了没有,沟生想练武了,你来和沟生对招怎么样?”
薄岩基听到虞沟生的声音,不满道:“这虞娘子怎么回事,天天都来找您,吴世叔刚下职她就来了,弄得我都没有时间与吴世叔讲话了。”
吴煦眸中闪过无奈之色,拍了拍薄岩基的脑袋道:“虞娘子因容貌有异,生来便无法随意接触外人,更无友人,又性格敏感,如今在殿下这难得交到几个说的来话的友人,也就活泼了些。”
薄岩基才没有这样的同理心,扭头:“哼,所以吴世叔又要出去了?”
吴煦见薄岩基闹小孩子脾气,好笑地摇头道:“我让柏苹来陪你。”
话落,吴煦便出了寝帐。
薄岩基投诉无门,气的捶床。
虞沟生见吴煦出来,兴冲冲地便迎上来拉着他往练武场方向走:“走,走,吴大哥我们去练武场,我想到破解你那招的招式了!”
“虞娘子,说话就说话莫要拉扯。”吴煦如今已是被虞沟生拉扯习惯了,再没了先前的大惊小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