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走后,林知皇特意将今日议事时就格外寡言的随边弘留了下来。
“聪渊可是难受了?”
随边弘听林知皇这般问,也不狡辩,颓然一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主公。”
林知皇笑:“做事可理性,感情却理性不得。”
随边弘怅然道:“是啊,正事可理性而对,感情却理性不得。即使处事时应对理性,事完后,也仍是会私下情悲。”
“所以本王的聪渊才是重情之人啊。”
随边弘被林知皇这句“哄”的悲情顿时去了大半,慵声问:“主公准备如何回敬鲁相国?”
林知皇笑,挑眉道:“这本王就得好好想想了。”
随边弘桃花眼微眯道:“看来您与师弟联姻,是真惹他忌惮了,竟是用上这等小道手段。”
林知皇把玩着手中的碧玺珠串,含笑道:“争霸路上,什么手段都使得,哪有什么小道不小道的,之前本王坑了他一把,他能这般回敬本王,也是他的本事。”
清平道的势力鲁相国都能反渗透,倒真是有本事了。
随边弘听林知皇如此说,唯恐她小瞧了鲁蕴丹,提醒道:“主公,他乃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之人。若知您未中招,后面必会再有后招,还请您莫要轻视于他。”
林知皇笑道:“本王怎会轻视于他,他可是当初为杀吴奎,能折身投于吴奎伏低的心沉之人啊。”
与随边弘聊了鲁蕴丹一番,林知皇便回了寝帐。
如今林知皇“有恙”在身,在帅帐内理事的时间越来越短,常常待于寝帐内。
无心人只以为林知皇是耽于了情爱,而在有心人看来,林知皇这是身体确实有恙,在借情爱一事来掩盖身体有恙的事实。
“殿下,您回来了?”
正在小案前做策题的薄岩基见林知皇回帐,立即将手中所握的笔放回了笔架上,喜笑颜开地欢迎林知皇回帐。
坐在侧面书案前的符骁见薄岩基搁笔,厉声道:“坐下,继续答题。”
符骁如今搬来了林知皇的寝帐,所以薄岩基每日也是来此帐受教了。
因为有之前林知皇回来后就不用再继续受教的经验在,所以薄岩基这会看到林知皇回来格外高兴。
林知皇见符骁对薄岩基严厉,也不愿在这中间插手,对喜迎他的薄岩基摆了摆手,气淡神闲地走到了帐内茶桌边坐下。
薄岩基见林知皇没有找符世叔说话的意思,他还要继续被符世叔督学,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重新坐好提笔答题。
薄岩基继续开始答题后,符骁向林知皇所坐的方向看来,自然的对她点了点头。
符骁这般正经肃厉的模样与独处时强做镇定的模样截然不同,瞧着便生人勿近,威势逼人。
但这样的符骁在林知皇眼里颇有种禁欲之气,格外引人,林知皇爱看,并想上去不正经一番。
林知皇心中歪念无数,面上却一如往常,回以肃厉的符骁同款正经地颔首。
喝了两杯茶后,林知皇缓了喉间干渴,便又起身行到了自己的书案前,开始处理起了各方公文。
是的,林知皇这几日回了寝帐后也在理事,只是理事的地点从帅帐换到了寝帐。
一时间,偌大的主帅寝帐内南北两处位置,只余互不干扰地翻纸落笔之声。
半个时辰后,欢颜掀了帅帐帘进来,通传道:“殿下,喻大医来为您请脉了。”
林知皇搁笔起身,边往床榻位置走边缓声道:“进。”
片刻后,喻轻若亲自挂着药箱进来了。
林知皇见喻轻若挂着药箱进来,笑问道:“你那药箱重,怎自己背着?”
喻轻若愁眉苦脸地回:“您这病,越少人知道越好,轻若自然不敢带徒儿来。”
“殿下得了什么病?”薄岩基终于忍不住了,扭了小脑袋过来,好奇的问。
喻轻若见薄岩基生的可爱,唉声叹气地逗他道:“怪病,难医啊。”
薄岩基闻言不信:“殿下看着很好啊。”
“所以才说是怪病啊,病未发,无事。病若发,大凶啊。”
薄岩基瞪大眼睛:“当真!那符世叔怎么办?”
林知皇也起了逗薄岩基的心,问:“本王有恙,与你符世叔有何关系?”
符骁见林知皇与喻轻若一起逗弄薄岩基,无奈地摇了摇头,从书案后转了出来,行到了茶桌边坐下喝茶。
薄岩基见符骁离开了书案,便知今日学业结束了,当即开心的说话无忌起来:“自然是符世叔情深于您啊,您要是有恙,符世叔岂不是要难过?”
符骁听薄岩基这般说,刚喝入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当即厉声道:“地初!”
正假模假样为林知皇诊脉的喻轻若仰脖大笑,点评道:“你这小人倒是会为你符世叔搏主公的欢心。”
薄岩基一听这话不干了,扬声嚷道:“我可没说假话!符世叔就是对殿下情深,他还画”
话说到一半,薄岩基反应过来,立即闭了嘴。
而薄岩基闭嘴再快也没用,在场的两大人精立即反应过来,这小人儿看了什么画。
林知皇将戏谑的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