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方温然一笑:“没有。”
“想也是。”
林知皇颔首:“聪深一天到晚都将心思扑在政务上,也没时间识得哪家闺秀。既然没有,为何不愿尝试着先接触,聪深到底也到了适婚之龄。”
“南方现在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耽误别家好女郎了。”
林知皇眸中露出愧色:“若不是因为本王”
“南方不悔。”
林知皇听得这话,也不再旧事重提,转回话题道:“临河说了,你的身体温养个两三年便能如初,聪深倒也不必多想,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温南方缓声道:“不了,南方不太顾家,不想最后落得个与师父一样的下场。”
林知皇一愣。
守山先生就是一心扑在教书育人,为大济换血新生上,对家人极度疏忽,所以妻子早年便郁郁而终,独留下一女
女儿也一直在心中对他有怨有恨。如今这父女两人都在库州州城,竟是连一面都不愿见。
不论守山先生在文坛的成就有多高,不可否认的是,他对父母家人,确实失职,辨无可辨。
“而且”温南方见林知皇听进去了,且在认真思考,继续道:“温氏血脉,南方不想再延续下去。”
林知皇看向温南方。
温南方看着林知皇的眼睛轻声道:“南方会一直在您身侧辅佐,缔造您梦境中的理想国度。”
“温氏对这乱世有罪,此罪,便用南方余生去赎。”
温南方深恨温禾诩一系不假,但他对温氏也是有情的。
一个家族从根子上烂了,他就想把烂根拔起来,再重新种下新根。
林知皇见温南方心意已决,也不再劝,毕竟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她作为主公,也不好过多干涉。
林知皇颔首,之后去书房的一路,再不提此事,聊起了新皇城那边的局势。
温南方说着今早收到的消息:“天子定了裴氏出身的女郎做皇后,另纳了林者源的女儿为贵妃,将四个妃位也封给了新皇城内几个势大的世家。”
林知皇闻言低笑道:“当今天子才十三岁,这婚事倒是考虑的早。”
温南方与林知皇说着此事,来到了大书房。
杨熙筒与管福庆等人显然也收到了这消息,听到温南方在与林知皇说此事,围过来就此事发表了意见。
“这还不大的天子也是有些头脑的,还知道不能一家独大。”杨熙筒摸着他光亮的脑门道。
管福庆点头:“是啊,用着裴氏,却也还知道防着裴氏,以免裴氏成为下一个可完全操控他的势力。”
柳夯道:“还专门订了殿下的堂妹,予以贵妃位,这是要与主公交好?”
温南方温声道:“交不交好的不重要,天子的目的是与主公扯上关系。”
林知皇笑了:“这小天子还挺有趣。诸位说,本王能不能在他那取代现在裴氏在他那的位置?”
温南方秒懂:“主公这是要接住这小天子递出的橄榄枝?”
林知皇玩味一笑道:“挟天子以令诸侯显得太过强势,要用天子,也不是只有‘挟’一途,还有哄啊。天子这样的好牌,怎么能让裴氏攥在手里?”
杨熙筒双眼一亮:“您这是要挤走天子身侧的裴氏?”
管福庆道:“好策!”
柳夯纯然笑道:“主公若真哄住了这小天子,裴氏算盘落空,鲁氏也要受您钳制了。”
林知皇走到主位坐下,漫不经心道:“只希望这小天子好哄了。”
管福庆笑道:“这小天子都能被裴氏哄住,您若真心想哄,自然不在话下。”
林知皇思索道:“让谁去呢?”
这就是林知皇这做主公该思考的事了,做从属的倒不好越俎代庖了,因此关于天子的话题结束后,大书房内的众心腹便将思索的时间留给了林知皇,皆各归其位,开始处理手上的公务。
午膳过后,林知皇便去了官学学士院。
“殿下怎么来了?”
临坊先生这个时候正好下课,回到休息的书房,乍然见林知皇在自已的位置上坐着,面上露出讶异之色。
“来看看先生。”
临坊先生颇有些怨念道:“少来,殿下若没正经事,才不会想到老夫呢。”从林知皇回返后,就没私下召见过他哪怕是一回。
林知皇被人点破,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嘻嘻笑道:“知本王者,先生也。”
临坊先生面上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关了房门便毫无形象地歪坐在了客位上道:“所以殿下来有何事?”
“想让先生出趟远门。”
“哪里?”
“新皇城。”
“去那作何?”
“教习天子文道。”
临坊先生变脸:“不去。”
林知皇笑:“先生德高望重,就您最有资格了。”
临坊先生抱头:“但我不会哄孩子。”
林知皇见她还没明说,临坊先生就知道她要他过去是做何了,朗声笑道:“先生乃智多星,什么事都不在话下。”
临坊先生扭身,给了林知皇一个后脑勺:“少给老夫戴高帽子,说破了天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