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陈颖木请仵作再来细细验尸,公证殿下非是死于自缢……
那这么遗旨,自然而然也就作废了!
裴烊任的命,今日不能留!
天子的尸身,今日更是不能留!
几方人马各自唇枪舌剑之时,林阳全、陈颖木、裴烊任这三个领头的,都在这殿中转着自已心思。
陈颖木下定决心在今日除了裴烊任,以免在之后他公布天子死因,做废这封遗旨时,裴烊任这老匹夫再为了别的目的,出来做乱。
今日裴烊任本是想做连环局,先是通过守山先生给权王泼脏水,再引起权王和鲁蕴丹因为天子之位的人选问题,而引起两方争斗,他好在这中间通过已为皇后的孙女,推自已早就准备好的闻氏公子。
如今这局方向偏离,竟是走到了这步,是裴烊任始料未及的。
此局,已经成为他的杀局!
裴烊任在意识到这点后,说话条理大乱,让本来还寄希望在他身上的裴旸婷更是恐惧。
不想死的裴旸婷突然站起身来,咬牙泪流满面道:“陛下乃他杀!非是自缢!”
全场一时皆静。
静过后,更大的议论争吵声充斥整个天子寝殿。
“皇后娘娘!您此话何意?”
“是啊!皇后娘娘!今日您发现陛下自缢而薨时不还说陛下因为无人勤王,而郁郁寡欢,这才?”
“皇皇娘娘,此话可当真!”
随着裴旸婷此话出,在场朝臣面露欣喜者有之,面露怒容者有之,面露急色者更有之。
裴烊任厉喝:“皇后娘娘!”
裴烊任这声厉喝将裴旸婷吼得醒了神。
裴旸婷语噎。
“呜呜!”裴旸婷痛苦地摇头。
公布了陛下死于他杀,证明了遗旨乃假,众朝臣怎会不调查杀陛下的凶手?
她这帮忙掩盖死因的皇后,更是不得活!
她,没有活路!
“祖父!呜呜!”
裴旸婷不知道再说什么,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裴烊任身上。
陈颖木眸色一闪,不准备再等鲁蕴丹将仵作送来。
裴烊任见裴旸婷失态,只觉局势不妙,便想散场,从长计议:“皇后娘娘因为陛下骤然身死,悲伤过度,先送皇后娘娘回去!我们今日便也先议便到这里,处理陛下后事为要!”
陈颖木哪会放过这除掉裴烊任,顺带拉下林阳全这老匹夫的机会?心下一横,冲上前去,来到闻楔然榻前。
“陛下,皇后娘娘言您死因存疑,微臣只能对您龙体不敬了,望您恕罪。”
说着话,陈颖木便掀开了寝被,要亲自上手去给闻楔然验尸。
陈颖木乃九卿之一,官任廷尉,负责司法,于验尸一道,也是有些经验的。
骆擎带着刚来到殿外,见陈颖木已经亲自上手准备验尸了,面上露出喜色,让那安排过来的仵作先等候在了外面。
他还在苦想如何让仵作进去,现在陈廷尉亲自上阵,更无人可拦,倒也不必急了。
骆擎遂决定先候在外面,静观其变。
寝殿内的三方势力局势再次发生变化,林阳全和裴烊任又统一了战线,一起朝想要验尸的陈颖木扑了过去。
林阳全去拦陈颖木,而裴烊任则忙着用寝被盖住闻楔然的尸身。
裴烊任斥道:“陈廷尉!你竟敢亵渎龙体!”
林阳全斥道:“殿下龙体,无旨旁人不可亲碰,除非新皇下旨!”
林阳全口中的新皇,就是林知皇。
在场众人都还没承认林知皇的新身份,林阳全就将名为天子的新衣给林知皇穿上了。
陈颖木一方的人斥道:“先不说权王这新皇做不做得,就算做得,现在也远在库州,这一来一回请示,天子的玉体都要烂呃”
“凋敝了!”说话的人意识到自已在激动之下言语不敬了,马上改了词。
“是啊,若依林相所言,到时就是神仙来验尸,那也无法再验出什么!林相究竟居心何在?”
“林相国,你这丞相做得难免迂腐,天子横死,岂能不验?遗旨所传位的新皇,又还相隔千里,如何能询其意见?我们只能先行在告了!想来”
“想来权王不会有意见的!”
陈颖木那一系的人纷纷上来与林阳全辩口舌,他本人则一手一个,将裴烊任与林阳全这两个前来用身体阻他的老头,给毫不犹豫地掀下了榻,去解闻楔然的腰带。
“哎呦!”
“哎呦!”
陈颖木武力过人,林阳全与裴烊任即使学过武,也被其掀了个屁股蹲,好半晌爬不起来。
林阳全与裴烊任皆痛呼,两方手下的“走狗”这会也都顾上不吵,忙去扶这两把老骨头。
“陈廷尉,你!”林者源怒视陈颖木,骂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见闻楔然的尸身突然自燃起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陈颖木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稍愣的功夫,手与身上的衣物也连带着被烧了起来。
“啊!鬼啊!”一名朝臣惊叫。
陈颖木知道闻楔然的尸身若是被烧,那他外甥鲁蕴丹可就真满盘皆输了,反应过来后目眦欲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