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烦请方侍郎将阻燃粉在军器坊内的具体位置告知,本将军这就派人去取。”
“那处在坊里派了专人守候,非是我本人去取,那里面驻守的青雁军,是不会将东西给旁人拿出的。”
“请您手信一封”
方青波摇头:“认人不认信,也不认印。”
这是工部内部为了防止他被人胁迫,而特制的规定。
一旦方青波真被人给活捉,他方想要军器坊内的什么东西,方青波本人还可以凭此条规定,再被带回去一次。
这一次,便是林知皇给自已留的救人机会。
人实在救不得,也是最佳的灭口机会。
方青波太重要,林知皇作为掌权人,也有掌权人无情的一面。
在这事上,没人容得林知皇心软,林知皇自已也不容。
荣迩也是一方掌军人,立即想明白林知皇设立此条规矩的深层原因,顿时犹豫起来。
如此,就必须方青波亲自再回军器坊一趟,将阻燃粉拿出来了。
若那藏在暗处的人没有如他所料,等天亮了再引爆炸雷,而是在方青波进去后,就引爆炸雷
那他就将方青波也填进去了。
荣迩不由在心里衡量起方青波与军器坊的分量了。
方青波也看出荣迩的犹豫,急声道:“没事的,我刚才出来都没事,我现在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普通工匠,他们不会为了我这工匠,而放弃明早上职后,将‘方青波’也炸死在里面的诱惑的!”
荣迩看着方青波不说话,军器坊可再建,方青波这样的人才却不再有
方青波见荣迩明显不愿他再进去冒险,着急得不由吐了实话道:“这里不能被炸!我刚造了一批大威力炸雷以及火炮弹,还未来得及运出去”
“一旦这里被炸,必然引爆军器坊内的炸雷储存库!届时,这露山只怕都要被移平!”
荣迩捂额,若是如此,这个时间内,根本都不够他将这万余驻军悄无声息的撤下露山。
只能赌了。
一刻钟后,方青波与一名千户继续做普通工匠打扮进入了军器坊。
在方青波进入军器坊的两刻钟内,荣迩带人候在军器坊外,整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唯恐那暗处的人“不贪多”,现在就引爆炸雷。
这两刻钟,绝对是荣迩这辈子最难熬的两刻钟。
其实他完全可以选择让人秘密将方青波先送下露山的,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搏一把。
直到方青波与他派进去的千户各自背着一大包东西,好似平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再走出军器坊后,荣迩激跳的心,才终于落回肚子里。看来确实如方青波所说,那些人埋完炸雷怕被他的巡卫兵发现,根本就不在这附近,只布了远程的引线。
赌赢了。
荣迩从方青波手中接到阻燃粉后,行动非常迅速,分工安排,不过三刻钟,手下的得力干将便将阻燃粉围着军器坊,严密地撒了一圈。
然后荣迩就不再命手下士兵掩藏行踪了,开始地毯式的搜索埋在军器坊外的炸雷。
军器坊内善制炸雷的工匠,也都被方青波命人用他的官印都调了出来,让他们协助荣迩手下的将领挨个拆除炸雷。
不过半个时辰,荣迩手下的人,就在军器坊外搜寻到了五颗中型威力的炸雷。
荣迩震怒,如此严密防守,还是让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这里,并埋了五颗炸雷
若非方青波今日沉浸在制作阻燃粉里,因此晚出军器坊,发现不妥,等明日天亮
荣迩将自责化为怒火,全部朝着潜入的宵小而去,命副将小心配合工部的人拆除炸雷,然后亲自带兵去抓人。
次日上午还没过完,荣迩便将藏在偌大露山中的六名侏儒宵小,全部抓了出来。
荣迩的密信,是和江越河的水军前后脚到的。
刚登上九桅大型攻战楼船的林知皇看完荣迩传来的密信,面上露出冷嘲的笑。
“发生了何事?”
“本王在离仙郡的军器坊,差点让人给炸了。”
符骁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查出来是哪方人马动的手了?”
“前来的侏儒身上,搜出了齐冠首的贴身玉佩。”
符骁冷笑:“这栽赃的也太明显了。”
“荣迩留下了活口,没让来人有机会服毒自杀,重刑亲审下来,来人是裴氏的人。”
“又是裴氏?裴氏露头行不得事,但藏在暗下的手段,倒是出奇的多。”
林知皇眯眼:“这些藏在暗下的手段,虽然为人所唾弃,但裴氏只要出手,就少有失算的时候,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符骁细细想了想:“王鹿那小子去专门灭裴氏一族,竟然还让跑了这么多?”
在符骁看来,王鹿那小子的杀性大,也狡猾,专门去东州灭如今抱头鼠窜的裴氏,不该让他们还有力气再蹦跶才是。
听符骁提到王鹿,林知皇皱眉:“说来已经有十日没收到逐世的密信了不行,本王得专门派人去问问。”
话落,林知皇起身出去命麾下跟出来的影使,去细查王鹿这段时间在作何。
符骁看着林知皇出去的背影,犀冷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