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鸡,打开了米缸和盐罐,准备做饭菜给李启吃。
李启吃完了饭菜,将画像留在这里,然后就离开了。
后来有一年,疫毒在安南泛滥,夫妇二人所处的黎、肃二州尤其严重,十个人中就要死三四个,巫师们都说这是因为有疫鬼出世了,他们不能应对。
当疫毒蔓延到夫妇家里的时候,夫妇二人发现画卷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了蔓,不一会儿,两个葫芦从蔓上生出,逐渐变大,像装两斗酒的大瓮那么大。
他们用刀把葫芦里面的东西刨出来,发现里面塞满了药,他们将药吃下,病马上就要了,又送给别人,葫芦里的药怎么也吃不完,国主听说了,就用黄金和官职买下了这个葫芦,他们的子嗣也得到了爵位,巫师们都将这个东西供奉在国主的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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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李启这边,一个多月后,他已经回到了巫神山,而公子们也各自散去了。
李启来到了巫咸的旁边,说道:“巫神,我来拿欲界。”
“这可不是能随随便便拿的东西。”巫咸说道:“为什么要拿欲界?”
“我在想办法对抗天魔,为此欲界是必须的。”李启答道。
巫咸轻笑了一声:“这个答案并不怎么巧妙,巫道并没有对抗魔道的打算,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
李启当然明白这点,甚至他也差不多能够料想到巫咸会这么回答。
一品们,除了李启猜不透的天魔,还有过于纯粹的昊天之外,其他的,目前见过的一品,现在在李启看来,都有一种共同的特性。
那就是,他们眼中根本无所谓利益,无所谓生命,也不存在任何的私人恩怨,甚至也懒得和其他人发生冲突。
他们只是做自己的事情,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仅此而已。
只是,他们做自己的事情,完成自己目标的时候,很容易撞见其他一品,在没有人愿意让路的时候,就会战斗,陷入‘道争’。
但这种争斗,其本质上也不牵扯任何的私人仇恨,说不定这些互相制裁的一品关系还不错,只是依然要分出生死罢了。
同理,在没有任何道争的情况下,也很少会有一品选择去找别人麻烦,他们忙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呢,哪有这么多时间去找事儿。
所以,巫咸对天魔既没有恨意,也没有敌意,在没有道争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被李启说动的,李启不可能动摇一品的决定。
“所以,不是巫道和魔道的对抗,而是我个人对天魔的对抗,欲界本身也是从我这里培育起来的,我想要拿回来,应该不是什么不合道理的事情。”李启说道。
巫咸摇了摇头:“你曾经利用三品培育过一个叫做启殿的组织,那么,启殿是这些三品建立的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尖锐。
毫无疑问,启殿的建立,那些三品出了很大的力,甚至可以说他们呕心沥血也没有问题,启殿的行动,具体的运作,乃至于很多可能性的开创与封闭都是他们做的。
对其中一些人来说,启殿就是他们的心血。
但如果从李启的视角来看,这一切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顺理成章了,因为……就好像一个孩子一样,他们担任的其实是‘保姆’的职责,但这个孩子出生的原因,生长的环境,其实都是李启一手营造的。
李启只不过是借用他们的手,创造出自己想要的未来而已。
巫咸说的就是,欲界也只不过是他借用李启的手而夺得的东西而已,想用这个理由要走欲界可不太行。
于是李启只能叹气:“巫神,你直说吧,控制欲界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处?你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吗?”
“当然有。”巫咸说道:“不然我拿欲界做什么?”
语罢,巫咸似乎也不准备瞒着李启,而是直接张开手,紧接着,欲界从他的手心出现。
在这一瞬,李启的意识仿佛被抽离。
他看见了那个手心小小的欲界,其中芸芸众生,营营役役。
李启在其中看见的是一个竞技场,宇宙的两大对手,两种‘观点’,一种物质,一种精神,披着伪装,正准备殊死一战。
欲界和物质世界在某种半觉醒的精神世界中斗个你死我活。
在欲界的一座座城市里,一个个村庄中,一个个世界乃至于星球里,数不尽的森林、海洋、宇宙空间、乃至于气态巨行星的云雾里,还有任何生命可以生活的犄角旮旯里,每一处都酝酿着关于思维和现实的大争斗。
这种战斗,对欲界众生来说是一种惊人的状况,会破坏一切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
所有的幸福,所有审视的能力,思辨的想象力,还有所有创造性的思想,还有伟大生活的目标都成了愚蠢可笑、自我放纵的行为。
如何面对这样一个时代?作为一个欲界的常人,如何才能有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怎样才能做到既能面对这个时代的斗争,又能保持完整的心灵?
怎样才能避免这个时代的斗争摧毁我们心中精神的完整性?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为了完整的精神而活。
通过观察这种斗争,巫咸正在逐步理解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