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真的有效果吗? 应该是有的,不然的话,进度条上不应该有“仪式强化”四个字。 留下来,真的能分润仪式的效果吗? 不知道,这个李启完全不明白了,他就是单纯的赌一赌而已。 浑浑噩噩一生,当个纤夫,出卖苦力度过一生。 他不想这样。 —————————— 此时此刻,在另外一边。 澧水的观河楼上。 为了随时随地能够监控水势,更可以一览城内,所以在河畔,有一座观河楼。 楼高百丈,耸立高空,就算是现代的摩天大楼都很少有这个高度。 下层是酒楼勾栏,但到三十丈后就闲人免进,至于顶楼,平时由河道官管理,负责河道管理,来往船只的监察,掌理疏浚堤防之事。 澧州之繁华,全仰赖澧水。 澧水安危,关乎一州生计,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所以平素,观河楼上层除了司职观河的官员之外,不会有任何外人出现。 但今日,观河楼上,却摆上了一重重祭坛,又九位带着面具,穿着古怪的巫觋。 这些巫觋身上穿着的是着荷叶和水草,头戴莲冠,又在脸上画着七色异彩,扭动身躯,口中念念有词。 祭坛与巫觋中间,是一个披头散发,手拿着一把木桨,穿着简单宽松袍子的男人。 他在诸多祭坛的环绕下,口中吟诵道:“天地有距,各生资粮,唐之匠,东之角,西之金,南之角,北之矿,在其地而弗能为良,需迁乎他处,此谓流通之利!” “嗟呼!澧水之神,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作舟以行水,部九千万众,行通万里,其功无量,民所瞻仰也!” 他高呼祭辞,一边舞动舟桨。 旁边的巫觋们,则拿起鼓槌,纷纷用力捶打用鳄皮制作的鼍鼓。 鳄鱼,古称鼍,其皮能制鼓,鼓打可取悦水神。 随着这一通折腾,然后……却看见,整个澧州城,都隐隐有一种奇异的能量升腾了起来。 与之相随的,还有祭坛之中突然涌出潺潺水流。 这些水流,涌向了中间,拿着船桨的男人。 男人则继续高呼:“立春之际,天时以生!调和冷暖,自然随意,开神悦体,荡除心垢,清明澄洁,净若无形,宝沙映彻,无深不照!转相灌注,去我之菑!”(菑:zi,指灾殃。) 他被水流淹没。 而四周的巫觋们则停了下来,满身大汗,瘫坐在地上休息。 他们的舞蹈看起来并不怎么累人,但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仿佛是连续十天都没有休息了一般,连肌肉都在忍不住的痉挛,汗水如泉涌,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候,一个年轻小生走了出来。 如果李启在这里,绝对能够认出,这就是和‘力壮帮’在一起的那个年轻小生!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郡守大人每年主持祭典都如此尽心尽力,国君知道了一定很欣喜。”年轻小生看着被水流裹住的男人,如此说道。 “祝先生何出此言,祭祀是巫道之本,大鹿国以巫道立国,尊鬼神之法,又怎么可能不对祭祀上心呢?”郡守在水中漂浮着,却能够正常言语。 仔细一看,他胸膛甚至还在起伏,明显是在呼吸。 在水里,依然在呼吸。 “巫道立国?但却不设巫祝,不设大卜,宫中无有眡祲(shì jìn,望气占卜之人),占梦,筮人,却设立郡县,立郡守县令,尊君王,设官僚,这是巫道,还是人道?”被称为祝先生的年轻小生笑着说道。 但郡守听见这话,却笑不出来,表情一下就微妙了起来。 “祝先生这话重了,大鹿国当然是以巫道为本,只是人道法门善于汇聚众生之力,若想国家扩大强盛,须得借人道之皮而已。”郡守立刻辩解道。 “那样就最好了。”祝先生点点头,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 但郡守却不想让他再说了,所以连忙接话:“祝先生,听说你最近和黔首白丁走的很近,常在贫民之中出入,这是为何?” “我前些年大祭,卜出结果,澧州城将有一件外道之物出现,所以让他们去寻找而已。”祝先生摆摆手,并没有对这件小事多说什么。 “外道之物虽有些奇异,但多半都是废品,无甚用处,先生用大祭来搜寻这个,未免有些……奢侈了。”郡守提醒了一句。 “没什么,起祭是为了占卜吉凶,并非为了专门寻找,不过一意外所得罢了。”祝先生似乎随口答道。 然后,他没等郡守继续开口,突然表情变的疑惑起来:“郡守,我看你的祭典,怎么好像力量有些减弱了?” “已经到祭典末端,减弱也是常事,平素也会有所波动。”郡守似乎不是很在意,他不再言语,而是沉浸在水流之中,开始汲取其中的力量。 确实减弱了,不过,大概也就万分之一不到,属于正常波动范畴。 只是祝先生,若有所思的朝着楼下看了一眼。 而在楼下,角落之中。 李启正摆着一个古怪的姿势,念诵祭文。 祭文哪儿来的?当然是郡守念过的! 就是那段:青华宫中,有澧水之神,部四十二曹,偕九千万众,掌管澧水万里万灵之事,尔等纤夫,是其一曹,拉船行舟,上解天灾,下济幽扃,今开河盛典,尔等炁解厄水,消愆灭罪,当赏。 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用的是类似汉字的文字,他多少有点文化,所以听得懂。 所以,他稍作修改,改成了:我等纤夫,是其一曹,尽心拉船,然后又将后面的改成:今开河盛典,我曹炁解厄水,消愆灭罪,请赏! 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 因为进度条动了! 他之前尝试了很多次,逐字修改,包括身体的动作,都改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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