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沉默,不可否认,金家这批人脱离了掌控,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可我出发点,是想要从金家那里套到更多信息,甚至是走到这一步后,还可以利用金家人探路,只是没料到,他们能发现破绽后,还没有表露出问题,从我们身旁全身而退。
“再有机会,我肯定直接动手。”话语间,我摸出来了卫星电话,本来是要试试这里能不能打出去,旋即我又放弃了。
金井的心计同样深沉,就算此间没信号,他肯定都会派人回到外沿营地,去联系上主家的人。
好在我们赶路进来,已经花费了两三天时间,要是金家有血性,恐怕已经和舒家拼过一次,就是不知道双方损失如何了。
白树封并没有回答我,我看和他没什么能聊的,就回到张立琮身旁坐下,紧了紧身上衣服,我握着栗木棍,正打算闭眼休息时,一个天元先生跑过来了,他头上还有血痕,肿起一个鼓包,正是我先前救那一人。
“蒋先生,在下朱钦。”他冲着我躬身抱拳。
“嗯?”我抬起眼皮,心底已经有猜测。
“蒋先生先前救我,心力耗费不少,又见了天元同门身亡,心有郁结悲哀,是蒋先生当我们自己人的表现。”朱钦眼中更诚恳感激,又道:“只是,天元真的想搏一搏,现在的天元,太弱了,早已经没有老场主时期的辉煌,这一趟的机会,太过千载难逢……还请蒋先生莫怪少场主,他从没有强迫我们什么,这都是我们自己的……”
摆了摆手,我没让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手撑着栗木棍养神。
朱钦还是补完了最后两个字,“决定。”
一时间,周遭安静了下来,风又一次刮起,好在没有先前的大。
疲惫的感觉涌来,我斜躺在地上,微睁眼,能瞧见张立琮依旧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
困意更重,我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周遭依旧白茫茫一片,天元先生和箬冠道士都围近了不少,正前方,白树封正和八位八宅长老勘测风水。
郭得水并没有走近我身旁了,他脸上的嬉笑和轻松早已消失不见,显得分外凝重。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落差和异样感,只觉得这样更好。就算天元先生不走,郭得水也会更上心他们的安危。
“你确定,真让白树封他们找方向吗?”张立琮忽然开口。
“铁刹道长,咱们先看,八宅在风水上并不弱。”我语气轻松不少,稍稍往前走了一些。
白树封刚好回头,和我对视一眼,半张铜面具的脸又扫过众多弟子,单手背负,另一手却指着冰峰之上。
视线太过遥远,其实什么都瞧不见,不知道是天空中的云太多,还是什么原因,白树封指的方向,完全白茫茫一片。
“须弥,为天柱,气上通天,地址中也,须弥居地之中,其势四下,名山大川,皆有气相承接,你们可感受到那股气?”白树封话音竟变得清朗不少,矮小的身体,仿佛又拔高了两分!
张立琮的眼神瞬间一凝,深深的注视着白树封。
那些箬冠道士相互交视,斗笠下的半张脸,都露出或多或少的茫然。
白树封沉声又道:“天体始于北极之野,地形起于须弥之虚,上通璇现,元气流布,五常玉衡,理九天而调阴阳,品物群生……天人济济,有初始之山气,更易融身于山气中,天人合一。”..
我恍然大悟,才堪堪明白,张立琮为什么这么凝重。
白树封,不只是在找路!
他还在传授自己于风水龙脉相融的经验!
正应了当时他的承诺,他不会吝啬藏私,他先学玄甲六十四天算,会将自己的感悟全部教给弟子。
此时白树封应该还没有领悟透彻,却先传授出来了他独特于其余八宅一脉观主的融山气之法!
从最开始,箬冠道士脸色茫然,到之后,一众长老率先摘了斗笠,闭目仰头,似是在感应着那股无形无质的山气。
其余箬冠道士,纷纷摘下了头顶斗笠。
说真的,看着他们满是细密伤痕的半张脸,我心里头又是一阵不适。
不知道八宅一脉的初创者是什么心态?每一个箬冠道士都要毁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期间白树封时不时讲上几句话。
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就那么静静等,天元先生那边儿自然没意见。
之后,我琢磨着白树封所言,再微眯着眼看峰峦群起的冰峰。
冷不丁的,我竟感觉到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那暖意太浓郁了,让我都打了个颤。
这是气?
须弥的山气?
可不对啊,须弥肯定不在这些小峰中,视线都没瞧见真正的主峰,为见其形,先感其气?
一道目光,忽然落至我身上。
白树封眼中精光连连:“蒋先生,这气感,如何?”
我心头微凛,白树封察觉到了我的感受?
可此时我心中的感受,远不止这个暖意。
五绝地书中对于砂山阴龙,风水大穴的描述,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不见山,肯定是感受不到生气的。
那就说明,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