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我又说:“这符,需要媒介,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商匠大师研究了,告诉我的,我也答应了他,如果找到媒介,要带给他一些。”
顿了顿,我问郭得水身上有玉瓶吗?
又看向白分野,我问白分野能不能找一些瓶子给我?
白分野转身出了房间。
这期间,我又在最后一个人彘活尸上尝试了一张人形符,果然,将魂魄抽出来了。
我又将符贴回去之后,那符瞬间卷曲起来,将魂魄放了回去。
那人彘活尸阴毒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哀求。
我迟疑了两秒钟,又用了两张人形符,让它瞬间魂飞魄散。
最后一刻,它眼中闪过的是解脱。
这须弥山中,数百上千年的时间,对这里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无穷无尽的煎熬。
他们并非恶人,只是被残害,留在这里罢了。
这时,白分野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不只是白分野,还有其余八宅一脉的长老,包括白节气。
白节气神色正常地示意其余人,让他们将身上能腾的玉瓶全部拿出来交给我。
白分野等人眼中却全然是忌惮。
甚至,白分野有些抵触的看白节气,低声道:“大长老?”
他这态度,就好像很不满白节气的行为一样。
白节气眼神稍稍严厉了一些,说:“二长老,收起你的态度,蒋先生是我们朋友。”
白分野却一声不吭。
这时白节气拿出来了自己身上几个空玉瓶,进屋递给了我。
白分野忽然说了句:“蒋先生,我不建议你装这些血,更不建议,你现在画很多人形符。因为,观主会不高兴。”
“你既然会画符,应该能说出来其余破绽,而不是只能杀画符之人。”
白分野这话出口的瞬间,让白节气脸色骤变。
我同样微眯着眼,站起身来,和白分野对视。
先前,白分野找不出人形符的破解之法,是很乐忠于我来帮忙的。
我现在画出来了符,他反倒是态度变得如此之快,甚至有种在翻脸边缘的架势!
能看出来,此时的这些八宅长老,并不像是白紫薇活着那会儿,能站在大长老身后了。
当时白紫薇那种模样,白分金都能护着白紫薇,此时,白分野却要和白节气对着干。
白树封传授出自己的感悟,显然收拢了八宅一脉绝大部分人的忠诚。
除此之外,也和他们的态度有关。
看来除却了白节气一人,八宅一脉所有人,都和白树封一个态度,随时可能和我们翻脸。
人形符这手段,不只是能威胁到舒家,更可以威胁到八宅一脉!
因此,白分野不惜和我翻脸,都不要我装血画符。
一时间,我没说话。
白节气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再次沉声呵斥:“二长老,你过分了。”
“大长老,你不觉得,自己偏颇了吗?”白分野果断无比地说:“不然的话,就等观主回来定夺吧。”
一道人影从那几个长老中闪过,出现在我身旁,赫然是江老。
他那酒糟鼻变得通红了许多,手一垂,便是一柄青钢剑滑入掌心中。
场间杀机隐现。
“江道长,莫要动怒。”白节气脸上有了赔罪的笑容。
“江老,别冲动,大家商量呢。”郭得水眼皮子狂跳,一时间,他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蚱,举足无措。
朱钦隐隐靠近我,手中握着一柄铜尺。
这时,外边儿的天元先生也围了过来,他们眼中惊疑之余,同样抽出来了铜尺。
虽说天元先生弱,但这场面,却没有一个人畏惧,剑拔弩张的气氛,随时都会挑燃!
慕然间,我有种轻松的情绪。
一下子回想到白树封杀三供奉的果断,就明白多了。
和八宅一脉的合作,看似紧密无间,可实际上,处处都是破绽。
我总想着委身求全,白节气也在不停的修补双方出现的裂痕。
实际上,这种合作太畸形了。
我压根没想过用人形符对付八宅一脉的人,就像是枪口永远不能对着自己人。
除却了白节气,八宅一脉的人却处处提防,甚至是随时能利用。
白树封死了一个八长老都面不改色,抢郭得水手中符纸时,说的冠冕堂皇。
那之后呢?
需要牺牲天元先生的时候,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让天元先生去死?
白树封有各种原因杀了三供奉,实际上最简单的一点,还是怕到时候三供奉捅我们一刀,这是个雷。
八宅一脉,对我们来说,同样是双刃剑!
长吁了一口气,我瞥了那活尸一眼,忽然道:“放一瓶血,我带走,不画符,如何?我答应了一位前辈,要将……”
“不可能。”白分野果断说。
“蒋先生,你可以画符,也可以带走血。”白节气骤然来到白分野面前,挡住他的同时,面对我说道。
下一刻,他回过头,沉声又道:“其余长老听令,将二长老扣下!等候观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