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封翻手,尸肉便被他扔在了地上,又微眯着眼道:“甚至,还要退避本观主三舍?甚至你一动,我四长老,大长老,都随你而去,蒋先生,好本事啊。”
我的心,这一瞬间便沉落到了谷底。
“白观主,真是我后退吗?”
“你的手,只是想拍拍我胸口那么简单?”我语气随之变冷。
“自然不是那么简单,毕竟蒋先生划破掌心失血,本观主还想替你把把脉,只不过,你内心有鬼,反倒是退了。”白树封神态怡然。
忽地一下,我好像反应过来了。
真是我无意间那一句话,让白树封翻脸的吗?
凭借他同样学了玄甲六十四天算,再结合我们开棺取尸不成,去找他的细节,恐怕早就能推断出来,白节气说出了关于八宅的隐秘。
或许,白树封早就有打算要翻脸,只是张立琮在我身边,是他的一大威胁!
从最开始白树封和张立琮针尖对麦芒,一言不合就要开打来看,白树封的确很忌惮张立琮了。
他想动遗骨,张立琮只是说了句,你敢动他,我们不死不休,他便好端端的喊了铁刹道长,又解释过几句。
看似白树封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他也是在等。
可能是等张立琮受伤,可能也是在等张立琮和我分开。
学了阳算,凑齐了阴阳术,白树封的心机同样变得深沉,他的不动声色,反倒是成了伪装。
因此,这是他等待的时机到了,即便是我不说那句话,可能都会因为先迈出了左腿,而被白树封质问,责难,然后他们动手!
“白观主,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要和我廖呈师祖为敌,想好了要和老头子不死不休。”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现在动我,不只是零正二神会追杀你,林乌的出马仙,足够将你八宅一脉铲平!”
我并没有半分示弱,更没有再随着白树封所说的虚伪之言而说下去。
白树封,不可信了。
“蒋先生,这普天之下,还没有让我白树封佩服的人,你知道,我最佩服你的是什么吗?”白树封语气一顿,再道:“其一是你的心态,的确很好,很深沉,再怎么遇到变故,你都很冷静。”
“这其二,就是你的心机,太深,太深了。”
“深到我都觉得害怕,甚至某些时候,还有些惶恐。”
“就譬如我刚从先天算那里龟息出来,我在想,你要是当时不帮我这一把,是不是我就要彻底死在里边儿了?”
“白观主还记得我救了你?我以为你记性不好,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摇摇头,语气冷漠。
“呵呵,本观主向来是奖罚分明,八宅一脉更是恩怨分明。蒋先生于我们有恩,我们是不能忘记的。”白树封回答。
“那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我反问白树封,眼中带着一丝讥讽。
“蒋先生,话不要说得太早了。”
“有些恩,的确是恩,可如果那恩,是来自于其他缘由呢?譬如你蒋先生,想要利用一下八宅,来根除对于你的隐患呢?”
“譬如,你不是舒家的对手,要用八宅做刀呢?”
“再譬如,救了本观主,八宅便视同你为至交好友,完全能达成你的目的呢!?”
白树封接连三问,让我脸色微变。
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怎么,蒋先生变了脸色?西北荒漠一行,这么长的时间,让蒋先生变得更沉着不少,尤其是上一次不见面后,你的气息都逐渐深邃,不可测起来,可你还会变脸色?”
“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亏心事,要和本观主坦白?”
白树封迈出一步,回到了祭坛上。
此时,其余八宅一脉的长老,都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显然,白树封所言,他们都没有揣测到。
我身旁的白节气,瞳孔忽然紧缩了一下。
白廉贞一样没反应过来。
我眼皮不停的狂跳着,细密的薄汗,再次从额头上溢出。
稍稍退步,我隐隐要拉开和白节气,白廉贞的距离。
“蒋先生还在后退?饶是老四和大长老到了你身旁,你依旧不敢信任他们?因为你所做的亏心事,足够让他们也对你翻脸,对吧!?”
白树封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凌冽杀机,喝道:“本观主一直在想,你为什么忍得住?你凭什么那么自若。”
“明镜长老被你们毁了神志,成了一个废人!”
“我八宅的确和舒家有积怨,可还的确达不到那么深的程度,至少舒家不敢真的招惹我们,废一长老!”
“一直到我通晓了玄甲六十四天算,为明镜长老卜了一卦,才知道,问题出现在你这阴险小人身上!”
“本观主忍你,已经很久了!”
“本来是想放过你血后,再将此事挑破,可没想到,你的确给本观主不少惊喜!”
“仇是仇,怨是怨,我会毁了你神志,替明镜长老报仇。”
“至于你认为对八宅的恩!下辈子,你再来要吧!”
白树封字句铿锵,猛然一抖手,八宅鞭随后空响一声,半空中都打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