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
沈髻立即站起身来,显得极为谦恭。
“呵呵,你是天元场主,涉及天元利益之事,自然问你,我是红河长辈,他的决定,我便能做。”廖呈说道。
我其实也觉得好奇,听廖呈这话,这事情还和我有关?
“天元和八宅,背回来了许多须弥山的传承,上千年前的阴阳术,不但精粹,而且完整。”
廖呈某种精光闪烁,道:“老夫的意思,是各家各派,并不会改换传承,八宅一脉已经表示,他们有玄甲六十四天算,已经足够,箬冠道士的核心,还是以风水道术为主,有天元的帮助,也需要时间消化。”
“这样一来,那些阴阳术,不过是从一个不见天日之地,搬到了八宅或是天元的藏库中。”
“阴阳界的凋零,有袁化邵那小人暗中谋算,亦然有金神七杀的引诱,更是时代的推动。”
“而只要术在,便永远不缺乏去钻研的人。”
“我打算借用一下罗十六晚辈的名声,召集一番现今风水界中人,天元地相掌眼,我再筛选一二,将术法都分出去吧。”
“呵呵,他快要成婚了,我便借花献佛,再推动风水界走向阴阳界,算是给他的贺礼吧。”
廖呈这一番话,我听得是瞠目结舌。
饶是我现在的境界,还是完全及不上廖呈的想法。
隐隐的,还有一点点小酸。
不过,地相堪舆终究是地相堪舆,再加上罗十六现在的名声,能号召的人太多。
这事儿搁在林乌,就只能漫山遍野的出马仙来参会。
不只是我惊愕,沈髻同样半晌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她才轻声回答:“廖老筹谋之大,晚辈钦佩,全凭廖老安排。”
廖呈爽朗的笑了起来,道:“本来老夫认为这山门空寂,我也是个老家伙了,旧时代的产物,多少有些不中用了。”
“你们这些小辈,偏偏任由老夫施为,让老夫每每觉得,自己依旧健朗,能办的事情还有很多。”
“也罢,也罢,老夫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可还能用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再推动一些东西出来。”
“零正二神,也还需选一位传人。”
“等那白树封寻上山门,便以他做我零正二神大开山门的基石吧!”
从廖呈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蓬勃的生气。
我是打心眼儿里高兴。
柳正道退居陈仓,享天伦之乐。
廖呈不喜欢飞机汽车,不喜欢这时代中的一切,再加上唐六合,我总怕廖呈也渐渐隐没。
像是他们这种年纪的人,即便是延年益寿,这寿命也和心气有关。M..
不然,就会有一个类似的结果。
道士的尸解。
境界太高了,这俗世了无生趣,就容易做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儿。
罗十六的婚礼,恐怕还是风水界的一大盛事。
这时,廖呈又让沈髻入座,他顿了顿说,等会儿白节气他们出来了,再商议商议,如何对付白树封。
恰逢此时,秦六娘带着舒离柔进了大殿,两人端着托盘,里边儿满放着粥碗。
淡淡的药香弥漫,我们本来赶路,多少有些疲惫,多闻这粥香,都显得精力充沛许多。
大家分而坐之,秦六娘和舒离柔又去其他房间叫人。
除了柳昱咒和江老没回来,大家都聚拢来了大殿。
只是,我还没瞧见郭得水,看来,廖呈还没能治愈他?
一餐粥饭快吃罢,浑身都暖洋洋的,极为舒服。
柳昱咒和江老终于回来了。
江老满面红光,显得极其兴奋。
舒离柔又去给他们两人打了粥饭。
最后,众人便齐坐一堂,商讨对于白树封的事宜。
我还是先提了,关于罗十六所说,白树封会找到我这一卦,并且我说明了九卦皆凶,以及我对白树封的担忧。
白节气同样如此,他叹道:“虽说先前白树封不是铁刹道长的对手,可若是他吃下燕胎不死,恐怕就会再上一个台阶,就看廖老的手段了,若是能削弱制衡,才能稳妥的对付他。”
廖呈取出来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盏灯。
一盏通体玉质的油灯,只不过,灯油是暗红色的,灯芯竟似是一缕头发。
“呵呵,想来他已经很强了,不用让我使他觉得自己更强,便给他添堵吧。”
“二五之精化血,以血为媒,以老死之人发为引,点这死魂灯。”
“内阳有一条穿心龙,我推断,十六那晚辈,不但刻他肺痨,还会以穿心龙邪气吹拂,身入外邪,魂受侵扰,内外不安,生服燕胎必然要长时间静修,世间嘈杂的怨气,寿终的死气扰乱,看他如何平息精神。”
“这种情况,再看他如何天人合一。”
“毕竟,我这二气山,总不好教他借了山气,万一损耗了我仙人窟的生气,岂不是废了我心血?”
场间众人,面面相觑。
当然,除了柳昱咒,沈髻,他们并没有见过白树封多少手段。
至于我们,那是分外清楚,白树封天人合一有多强。
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