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他看向了先前白树封站着的位置,难看的脸色又逐渐苍白。
从罗十六的身上,居然也出现了挫败感?
“罗先生,我们还能继续想办法。”我话音略沙哑。
“很难。”罗十六只说了两个字。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大部分时候,字儿越少,事儿越大。
罗十六都觉得难。
那就是真的很难。
正好应上了他卜三卦,三卦皆为大凶。
我见过的坟茔机关不少。
像是先天算这么难的,独树一帜。
对比管仙桃将人圈死的机关,我觉得都不遑多让……
忽然,我想起来另一件事儿。
当初廖呈探管仙桃设置的刑尸假坟时,用了很多人探路。
他和我高祖蒋盘的关系因此发生裂纹,被蒋盘视作心狠手辣之人。
其实,如果没有李阴阳用通窍分金尺分出一条生路,恐怕他们破阵的选择,就只能是不停地用人去探路……
有时候,过不去的机关,只能拿命堆。
思索间,我往前走了几步。
靠近到墓道边缘时,我停下脚步。
罗十六探路一次,白树封探路一次,让我能确定,这墓道不踩上去,站在旁边儿是没事的。.
拔出通窍分金玉尺,我开始测量第一排砖石长度。
每一块砖的长短都各不相同。
让我眼皮狂跳的是,居然每一块砖的长度,都是大凶?
难道,通窍分金玉尺有用?
砖石太宽,我站在这里,已经测量不到后面那一排,除非第二排找到一个安全位置让我落脚,我才能上去测量第三排。
可整个墓道又太宽,一个位置,也无法让我测量到全部砖石。
我现在也不能确定,全部大凶的砖石是否是巧合……
往后退了两步,我和罗十六摇摇头。
罗十六一声轻叹。
这时,白树封脸色稍稍恢复一些。
他抬起手指,指间忽而破开一个伤口,溅出一股黑漆漆的血。
下一瞬,白树封的脸色恢复了红润健康。
“白观主,无碍吧?”罗十六立即去问。
白树封点点头,起身说:“稍稍有些麻烦,毒性很猛烈,还伤意识。”
“再想想别的办法,如果着实过不去,白观主,我们恐怕只能打道回府,这并非我所愿。”罗十六再道。
白树封没接话。
罗十六顿了顿,又说:“八宅一脉破不了的墓穴,会去寻相关的风水术,可这先天算的完整阴阳术,落于墓穴内,我这一部分先天十六卦,不足以破开,恐怕这座坟,再难有见天日的时候。”
“袁化邵,彻底断绝了这一脉传承。”
语罢,罗十六略显颓然地往回走去。
白树封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感觉,依旧有些不太舒服。
“白观主,你别冲动,再不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上前拍了拍白树封肩头,才去追罗十六。
再回到山顶边缘,罗十六拆了一块压缩饼干,吃了之后,靠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其实,我不止一次有挫败感,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罗十六想得比我开,他和白树封的对话,都代表他已经想通了。
不过,想通归想通,难受,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
这只能让罗十六自己消化。
坐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瞅着山顶外沿,我心里头有点儿打鼓。
灰太爷和灰叔,怎么还没回来?
再次抬头,看了一眼上方。
树干顶部撑着的木顶,被大部分枝叶遮掩,瞧不见更多。
我忍不住,又皱了皱眉。
灰太爷这贪嘴,有些过头了。
不分场合,走那么久,万一出点儿别的事情呢?
脚步声传来。
白树封走到了我们身旁。
“再过一夜,想想办法,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们下山,我会召来八宅一脉的道士,如果只能探路破阵,道士探路,长老在旁协助,危险程度会降低不少。”说完,白树封就盘膝打坐。
这番话,却听得我额头冒了汗。
自己拿门人探路?!
就算白树封说得有道理,可这种危险,还是太大……
一旁静坐的罗十六,眉头皱得更紧。
可这事儿,毕竟是八宅一脉自己的事情,我提不了意见,罗十六一样没开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休息了约莫一两个小时了。
罗十六又一次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