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绛面相上看,人虽然不咋地,但是说话是真的心直口快。
我往后躲唾沫,都快贴后边儿树干上了。
灰绛见我这反应,唾沫星子反倒是更多了,道:“才刚我没讲明白,那黑心肝娘们儿抢的东西,老鼻子多了,还有一面人皮鼓,是我们几个师兄弟,从一口墓里弄出来的,细腻的就和小姑娘的脸皮一样。只要抢回来那面鼓,咱们都不用待在这外围,再加上其余送给新观主的礼,随随便便让我们在老熊岭立一个新堂口。”
听到人皮鼓,尤其是灰绛说细腻的和小姑娘脸皮一样。
我脸色就没忍住一变。
“兄弟,唾沫点子。”我先友好的提醒了一句。
灰绛一愣,挠了挠头,尴尬地后退两步。
我擦了擦脸,思绪更活络。
“你们有多少人了?”我紧接着问。
凭灰绛这种性格,他不可能挑单,就来找上了我。
十观相术观察人的一言一行,他那么直接迅速的接近我,显然很熟稔,这事儿不只是一次办。
灰绛比了个数儿,说七个。
他眼中愤愤,又说:“那老娘们下手忒狠,好些人没逃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入伙。
灰绛面色一喜,揽住我肩膀,就带路往前走。
他这自来熟的程度,还真让我咋舌。
我自诩够自来熟了,比起他,还是小巫见大巫。M.biQUpai.
我又开口说了几句,大致就是解释了,我是跟着家里长辈来的,知道的不多,就晓得新观主很强,要招兵买马,却不晓得为什么大家都围在道观外头,不见新观主的人影呢?
灰绛倒是不觉得麻烦,和我解释了,新观主不是普通人,肯定不会天天接外来人,况且,招兵买马也不是什么人都要。
每隔七天,他会出道观巡视,有人想不开,可以去挑战他的权威,事后,他就会让人登记送礼的人,礼物一般,就让人收拾收拾下山,如果入他的法眼,就可以留在老熊岭了。
灰绛轻吁一口气,说:“不过,有一种人,如果听话,就可以直接留在他麾下。”
我疑惑的问:“哪种人?”
“张立琮以前的弟子,麾下的人马,不过那群山驴逼,脑子铁打的,居然和新观主对着干,我听人说,全给关起来了,道观后边儿挖了一个百人坑,等新观主和黑老太太沟通好了,那些人都给埋进去,以儆效尤!”灰绛用手抹了一把脖子。
我心头顿时一寒。
“我还听人说,要是抓到张立琮的亲传弟子,林乌的叛徒柳絮儿,就能当新观主的亲传弟子,怎么样,得劲儿吧?”灰绛咧嘴笑了笑。
我心里:“……”
不过脸上还是露出笑容,说:“诱惑力很大。”
交谈间,我们来到了道观西面一处位置。
这里的角度其实并不好,不像是我之前那里,虽然偏远,但能看清道观大门。
在这儿,只能瞧见一堵侧墙。
几根杂乱的树干前,围着六人,他们都席地而坐,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伤。
这几人年纪四五十岁不等,在我之前,灰绛反倒是最年轻的。
“马老爹。”灰绛冲着年纪最大的一个男人行了个礼,介绍了我的名字,来历。
马老爹生的一副小头小脑,不过身材又比较高大,灰叔像是成精的老耗子,他则更年轻一些。
“灰泗?这名字,有一点耳熟。”马老爹声音很细,就像是门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其余五人目光在我身上扫过,都不以为然。
我咳嗽了一声,微微躬身,说:“小子在师兄弟里排行第四,大众名字。”
深吸了一口气,我眼神又故作几分悲愤,道:“咱们一行人,都算是被人坑了,那黑心肝的娘们儿,下手毫不留情,常仙本身对咱们又有克制。”
马老爹脸色顿时黑了不少,眼珠子略微泛红。
“明早上,新观主会开门迎接挑战,今晚上,是咱们的机会,一来是报仇,二来是拿回来各自的东西,咱们灰家这一脉,被人点了,那他们也得付出代价!不削了他们,我誓不为人!”马老爹的声音更尖细,隐隐还有怨毒,就像是被杀了儿子似的。
其余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甘和愤怒都在脸上挂着。
我心头略打嘀咕。
这几人的气势,说低不低,说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马老爹和另外两个年纪稍大一些的,都是出马仙,其余四人加上灰绛,只是弟马。
跟灰绛过来,是我觉得有可能混一个机会,顺理成章的进道观。
可看他们残兵败将组成的队伍,真能对半路截杀灰家的那群出马仙造成威胁吗?
灰太爷上身,我都没有及时察觉到常仙接近,险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