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军方基地实验室, 司青博士正在整理实验台，刚进行的一次临床试验失败，他实验服上被溅了许多血浆, 连口罩上都是。旁边端着枪的军人, 转身退出，迈了一步, 又转回，问道：
“尸化速度看着好像变快了？”
司青捡起掉落的针管, 回道：“是, 最初尸化变异过程大概需要几分钟, 现在最快仅需几秒。”
军人握枪的手指微紧，只露在外的一双眼睛里划过一丝恐慌：“这样……太危险了，几秒钟时间就变异完成，作战时，可能还未反应过来，同伴就已经成为丧尸, 转头扑向身边人。”
司青沉默不语。感染能力一直都在变强，最初生物体变异需要反应时间，现在一旦开始发生变异, 反应迅猛，短短几秒钟就能尸化完全。
不仅如此, 尸化后的生物体各方面机能也在变强，速度、力量……它们保持着饥饿进食的本能, 身体强壮，如同野兽。
根据各方安全区不完全统计，目前幸存人类………很可能已不到末世前的百分之十，是远远低于、几乎无法与现存丧尸数量作对比。
“幸好丧尸没有脑子, ”军人说出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思考，协作，用武器………”
司青将针管放进托盘，“哦，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司青端起托盘向外走，眼底没了散漫，一片深沉：
“病毒在丧尸体内也一直在变，当尸化的生物体变得越来越强时……”
“也要考虑，它们会不会长出脑子来。”
*
“咣当，咚———”
突然刮起的风，将地面废弃物卷落的叮咚响。风吹进窗户，商店物架、更多的物体被吹倒。
去取汽油的戴舟和苏罗，有些奇怪，为什么一路过来竟一个丧尸也没看见。但他们目的是给车加油，来不及多想，提着油桶找到输油管道，往桶里装油。
加油站商店墙角。
祁峯清洗完，将刀收入空间，抬起头，褚长溪正看着他。
日光里，那张让人记忆深刻的脸清晰明确的，近在咫尺。风吹开衣摆飞扬，他里面绿色军装，可以看到整个被裹系出的腰身，白衬衫翻开领口，极为美丽的五官，在斑驳锈迹的墙角，明亮的如同打了光。
他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也不必做，就能让人心神迷乱的程度。
祁峯这一眼，几乎陷入前世记忆里出不来。
在基地大楼里初见，军装外套甩在肩上，那时从楼梯走下的人，好看的仿佛一瞬照亮了整个世界。在他发愣时，拿走了他手里的枪，说了日后还他，却是在后来亲他一下，说两清。
祁峯正想的心口疼，褚长溪似乎见他出神的样子，嘴角微微扯起，是有些轻蔑的弧度。眼睫低落，凉凉启唇：“一直都在跟着我吗？”
祁峯心口紧了紧，却没表现出来。
他不再像昨夜那般失控，经过一夜的思绪，他已经能平静下来，最初回来时，他一直心慌不定，怕找不到褚长溪，怕这个世界没有褚长溪！
或许是太恨了，一想到可能找不到人。
他怕的发疯！
现在好了，确认他还在。
祁峯可以安心了，可以冷静了。
报复？杀了？让他痛苦，后悔………祁峯有这一世的时间和褚长溪慢慢算这笔账。
他不急！
穿着校服眉眼清俊的少年壳子，眉峰沉了沉，校服拉链拉到最顶，身高挺拔，显出成熟男子的克制隐忍。
“是又怎么样？”
“跟着我，”褚长溪盯着他，“有什么目的？”
祁峯动了动手指，食指上银色戒圈，纹路流动光泽，“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从哪里拿出的那些东西，又怎么凭空不见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存在，就有其存在的道理，”褚长溪说，“我并不认为有多难理解。”
祁峯神色沉的更深，似乎难以理解什么的反倒是他。
“你就不想——”
褚长溪懒得理他似的掀起笑：“神经病。”
“………”
祁峯被褚长溪始终抗拒的态度刺激的眼眸微红，他怒意明显。
上一世处心积虑从他身上谋求的，这一世他拱手相送，都引不来丝毫在意。
褚长溪他甚至问都不愿多问一句。
祁峯攥着手，上一世的回忆在脑海里翻搅，碎片似的成为划伤人的刀子。
他一时陷入沉默，褚长溪皱起眉，像是不耐烦了，突然伸手过来，黑色手套抓上他颈下衣襟，用力一拽———
祁峯被拽的几乎向前摔了半步，他怔怔地抬眸。
更近距离的，几乎贴面。
让祁峯思念的心口止不住的泛疼——
他魂牵梦绕十年片刻都不减分毫的人，像是忍耐怒火，压低嗓音贴近他说：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你最好给我滚远点，”
“否则，你若找死，我一定成全你。”
说完，那只手又用力一推，将他推开：“滚蛋！”
祁峯拳头握的直抖，褚长溪已经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