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管他什么时辰。”
………
帝王微服出宫是大事,叶枫早几日就开始安排人排查城中人员出入,但到底来往百姓商贾众多,恐有疏漏,但陛下还下令不准动一兵一卒,叶枫实在难安,提议多派些人贴身保护。
但帝王闻言,接过一旁汪庆递的浓黑药汁一口饮尽,却道,“不必,长溪会不喜。”
又是那位褚公子。
叶枫垂首说道,“可陛下安危重要啊,城中人员来往旁杂,又有丽王余孽隐在暗处不明,不可不防。”
帝王听此沉思片刻,开口竟仍是,“长溪身边有孤陪着一时不会有危险,你派人暗中随行,不必要不可现身露出行迹让他看出来,否则,若他不高兴了,随行之人皆不必留。”
叶枫:“……”
他处处担忧帝王安危,帝王却满心满眼褚公子安全,还不能惹公子不高兴,不然就掉脑袋?
叶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
“丽王那边如何了?”昭景煜扔了手中各方官员请安折子,将腰间玉佩捧着手中,皱眉问道。
“还是一直有黑衣人盘恒不去,连续夜探,臣根据各方守备上报分析,可断定他们是在刺探关押丽王的地牢防备弱点,我方已做好准备等候多时,只等将逆党一网打尽。”
昭景煜听后冷笑,“孤竟不知丽王还有那么大能耐,留有后手。”
“这个……臣也觉得有疑。”按理说当年丽王一党应是被全灭,陛下宁可错杀也没放过任何一人,朝中人不少人对此颇有严辞,暗中言陛下残暴不仁,祸及无辜。
所以就算有个别遗漏,也不该还有余力那般有组织有计划的实施营救才对。
帝王抬眸看他,眸中阴戾浓重,如翻滚的黑云,说道,“随孤去见一见丽王。”
地牢阴冷潮湿,常年不见日光,帝王久未来此,此次似乎心情很好,松散的黑衣领口,左肩上白纱甚是明显,面色病息尚存,浮面苍白,但他全然不在意,只是走至刑房门口站定,冷冷地看着里面被锁链锁住的人。
昭景烨,他的三哥,曾经宠妃之子,得父皇宠爱,桀骜跋扈的三皇子,丽王。
也是长溪曾亲口说他心悦之人。
想到此,昭景煜眼神越来越暗。
但昭景烨却一直没什么反应,他一身素白囚服满是血痕污迹,披头散发遮住整张脸,垂头靠墙坐着,一动不动,似是不知有人来。
如若不是知他性命无碍,旁人怕是会以为此人已没了生息。
他这副模样哪还像曾在宫中无法无天风头无两的三皇子,昭景煜看着看着施舍般的浮现几分怜悯之情,轻笑开口,
“三哥,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少时的十二皇子,性子孤僻,不喜与兄弟姊妹亲近,相见行礼时,也只是规规矩矩地冷淡着脸喊一声“三哥”,而现在,他声音温和,唇角带笑,可那笑容落在周围人眼里,地牢火堆照他眉眼像染了血色,无不让人觉得阴森胆寒。
地牢守卫及时送上椅子供帝王坐,昭景煜刚坐下,却听久未有动静的人竟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充满了轻蔑之意。
昭景煜握在椅子上的双手慢慢收紧,左肩白纱暗红颜色晕成一团,他面色瞬间阴沉,起身走近靠墙坐着的人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仰起。
“三哥看来在此处过的很好。”
手里的人根本无力气反抗,被扯着头发提起,带动身上锁链一阵叮咚响,但被迫抬起的眼睛里竟然也是笑意,凌厉分明的瘦削面目,嗓音沙哑但还是吐字清晰说道,
“本王只想知道长溪过的好不好?”
“你闭嘴,”昭景煜眉头紧皱,“你没资格提他。”
“那他应该会想知道本王过的如何。”
听到这句,昭景煜脸色骤变,他甩开手,咬牙道,“你闭嘴,你信不信孤杀了你!”
“信,”昭景烨跌在地上,锁链震动叮咚响声在死寂无声的地牢里尤其刺耳,但他还是笑了一下,“但你不敢。”
“孤让你闭嘴!”
昭景煜终于失控,大吼了一声,牵动左肩伤口,疼的脸色发白,可终究抵不过心口的疼,三皇兄一字一句都似化为利刃在剜他心口血肉。
见帝王暴怒,地牢里的人纷纷惊骇跪地,只有沦为阶下囚满身伤痕的昭景烨面带嘲讽的看着新帝。
昭景煜彻底被激怒,但他反而沉静下来,手伸向旁边,叶枫愣了一下会意,从小腿抽出自己的匕首递给帝王,昭景煜接过蹲下,转手刺入昭景烨腹中,血喷了他一身,甚至溅到他病白的脸上,那张脸顿时狰狞如恶鬼,
“孤忘了告诉你,长溪已经不记得了,孤杀不杀你又有何妨?”
他缓缓将匕首又送入几分,眸中隐隐嗜血癫狂,似已失了理智。
“你……疯了?”
昭景烨被那眼神盯的脊骨发冷,毛骨悚然,无力推开他的手,甚至还感受到那匕首在腹部似要打个转,昭景烨只好服软,不顾口中溢血,说道,“你……不能……杀我,长溪……会出事的……”
昭景煜不理睬,手上动作不停,笑道,“他自有孤护着,可一世安好。”
见他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