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研究员都在忙碌,玻璃器皿的碰撞和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清晰。
褚长溪装作好奇,跑过去点开桌上一实验器械,随手试了几个操作,果然,使用步骤他竟都很清楚。
【您之前都干了什么?】
褚长溪:【……,学无止境。】
他回头看向那男生,眼睛弯弯,“我是学生啊,你说的。”他像是在开玩笑的得意,天真的并不让人讨厌。
……
休息室里,洛斯调整好情绪,转回治疗室,看见维生舱里已没有人,他心慌的眼前阵阵发黑,查看大楼监控,发现他跟着某位研究员去了实验室。
画面里,金发少年神采奕奕,他正笑眯眯的坐在实验台上,小腿晃悠着踢踏长靴,他身边围了很多青年,和他有说有笑。
少年活力十足的身影在光脑画面里清晰,映入洛斯通红的眼底,他完全不像是性命垂危的病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小少爷外在病症不明显。”医疗官说完,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想。
洛斯闭上眼睛又睁开,深深吸气,“不要告诉他。”
“是。”
洛斯没有立刻下去找人,他静静站在那里,视线一刻不移,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他太痛苦了,他最爱的人,最想保护的人,会死在他的手上。
心口痛的几乎无法喘息,洛斯想,他真应该去死。
想着,身体一晃,洛斯嘴角溢出血。
“殿下,您需要休息。”
洛斯摇头,“我没事。”
那场战斗中,洛斯受伤不轻,可自从知道褚长溪也注射了药剂,他根本无心治疗,他甚至都不敢阖眼。
洛斯捂住心口的位置,太疼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为什么?
褚长溪不是讨厌楼笙吗?不是恨不得杀了他吗?
为什么只是注射抑制剂,还要替对方先试过?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詹言,詹言定知道,褚长溪失踪两年后归来,便与詹言最为亲近,还与他成婚八年。
洛斯急切按开光脑通讯,哑声下命令,“想办法联络上詹言。”
……
詹言这边查看完楼笙身体数据之后,一直愁眉不展,楼笙情况太糟糕了。
他本身力量强大,药剂作用便十分强烈,詹言又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他本心脉有重塑能力,却至今没有任何再生的倾向。
他任由身体各处持续毁坏,没有丝毫抗争,现在一塌糊涂。
“为什么?”纪青暴躁地来回走动,“你说为什么?他应该是真的想死,小少爷想让他死啊,他那么爱他,他哪还想活!”
“对,还有,楼笙一直都拼了命的想要保护小少爷,他知道自己再也没能力保护他,又怎能接受!”
这么说,似乎合理。
“但他不能死。”他也不能成为这副模样。詹言向纪青微微颔首,转身向门外走,“先生答应过,我可以和帝星联络。”
纪青没说话,抬脚跟上。
门打开,两人刚走出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孩正走过来,小孩脊背挺直,脸部轮廓凌厉,但蓝色眼睛很像褚长溪。
詹言有些晃神,“你是?”
小孩冷漠看他一眼,转向纪青,“我父亲怎么样了?我能见一见吗?”
父亲?楼笙,溪溪的孩子。
詹言攥紧手。
“很快就会好了,”纪青在小孩面前蹲下,尽量轻松,“你父亲你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受过多少伤,每次不都会恢复如初,只是这次有点点小麻烦,需要时间。”
楼思眼睫垂下去,没说话。
“当然,你爸爸也会没事的。”纪青又扯出个难看的笑。
“……”
褚长溪刚丢时,他太害怕,才会哭,现在楼思已经冷静,他甚至平静地看向缓缓合上的治疗室的门,说道,“好,我知道了,纪青叔叔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在这陪陪父亲。”
陪?怎么陪?
纪青还未想通,就看到楼小思已经走向紧闭的门,静静站在门口。
纪青眼睛有点酸,他别开眼缓了缓,对詹言说,“走吧。”
正是下午,落日余晖透过玻璃天窗洒下一地红霞,詹言回头看向光影里的小小身影,拉长的影子,挺拔又坚韧。除了眼睛,似乎也没有哪里像,但詹言就是只需一眼就确认小孩与褚长溪的血缘关系。
“我有个事情很想问问你,”纪青见他回头看小思,便问道,“你说有什么原因,才能让一位爸爸讨厌自己的孩子?”
詹言脸色未变,回过头继续向前走,他看着前方的路,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溪溪他……”
“他怎么了?都这个时候了,楼笙能不能活都不一定,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詹言想到楼笙的情况,他脚步不停,依旧翩翩贵公子,但说出的真相,“他曾经……被灌了药,关进机构整整半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提个两点,怕伏笔你们又不懂,1:有溪溪在,楼笙不可能现在就不想活了。
2.溪溪有系统,不前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