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了,先到村部去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为什么会这么做、是因为苏桃同志哪些行为让你产生了造谣的思想。你都一一跟我们说清楚。我还要监督你把检讨书写好,晚上你还得当着大家的面念呢。欸,我说,你应该认识字吧?”
“......我是真的看见了。”方芳又听女干事这样问,羞愤地说:“我当然识字,别把我跟不识字的蠢货相提并论!”
周围的声音倏地小了,方芳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李家村有文化的人不多,方芳这样一说相当于把村子里的绝大多数的人得罪了。
苏桃没事人地跟方芳说:“方大姐,你这样背后动不动就说人的习惯真不好。咱们村子里的人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至少都是本分勤劳的农民,不认识字也不是因为智商原因,而是环境导致的。你认识几个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们常说一桶水不晃悠,半桶水才晃悠。越是没什么的人越显摆什么,我看你比我们还要没文化素质。真正有文化的人会张嘴闭嘴的说人闲话,会张嘴闭嘴的瞧不起人吗?”
方芳没想到苏桃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发难,一张嘴叫的‘方大姐’让她顿时觉得自己比苏桃老了七八岁。再听到苏桃巧舌如簧地把自己随意一句话曲解成这样的意思,惹得不少人对她怒目相向,顿时后悔自己不该把人都弄到旧瓦房来。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把林赋归看成别人。她无助地看想吴辉,吴辉垮着脸,跟边上的大家伙说:“我媳妇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口一说,大家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随口一说说的才是真心话。我瞧着小芳平时挺会做事的一个姑娘,怎么结了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把人都叫到这里造谣苏桃,多亏小林在,不然就算苏桃一个人在这间屋子也是说不清的啊。”
“原来骨子里就是瞧不起咱们大字不识一个的,呸,以后她要是想再往我家门前割鱼草,我才不同意!”
“对,我不识字,我不讲道理。谁要是再敢割我家鱼草,我就放狗咬谁!”
方芳脸涨的通红,她难堪地躲在吴辉后面还想申辩,吴辉低声说:“你先别说话,回去咱说。”他言语有些不耐烦,不似刚恋爱时亲亲热热的口气。方芳抹了一把眼泪,泪眼汪汪地看着吴辉。
吴辉一转头看到她这副无辜的神情,心一下就软了。在看到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因为连日割鱼草没有休息,已经磨出茧子。他心疼的拉扯方芳说:“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晚上我捞条草鱼咱们吃了,给你稳稳神儿。”
说到草鱼,吴辉腆着脸跟林赋归商量道:“我媳妇已经知道错了,她也是太辛苦早上起的太早看错了,我也替她给你们道歉。要是觉得道歉不够诚意,我鱼塘里的草鱼长得差不多了,你捞两条回去就当赔礼,晚上就别让小芳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她还是个小媳妇,抹不开脸。以后还要在村子里做人的。”
林赋归自打知道苏桃跟吴辉有过一段,林赋归是真看怎么觉得这人不顺眼。酸溜溜醋唧唧的觉得吴辉就不是什么好人。
害苏桃不成想和解?门都没有。
一般农村家里都是男人是当家开口做一些决定。林赋归没说话,吴辉以为他在犹豫,反而是苏桃冷笑着说:“不光这一件事。”
吴辉料想不到从前可以随便捏着的软柿子变得这么难搞,他凶狠地问:“你还要干什么?”
苏桃没理会他,转向李晓立说:“李书记,我要举报方芳侵占集体财产。”
方芳失声地喊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苏桃指着地上吴辉拖着过来的化肥袋说:“你每天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割咱们村集体共有的鱼草。不光是集体共有的池塘、河岸边的鱼草,连不少人家房前房后属于私人的,用来喂养鸡鸭的青草也都割了喂你们自家养的鱼。这不光是侵占,还是偷盗行为。”
“光是这么说可能大家觉得我是小题大做,但是但凡有人家养了鸡鸭的就能深切的感觉到放养的鸡鸭出去转一圈,还喂不饱。它们喜欢吃的青草、嫩草被人都割去了。我就问方大姐,你承不承认你干过?”
装鱼草的化肥袋就在脚下,吴辉特意从池塘边捡过来的。算作是人赃俱获,方芳不承认也没办法。
吴辉替方芳出头说:“喂鱼的草料是我让小芳割的,有什么事就来罚我。”
李晓立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跟两位干事简单商议一下就说:“下午会用广播通知村子里的人家,最近十天内属于自家范围的喂养鸡鸭的草料被人偷割去的到村部报备。我会叫会计统计出损失量,给与吴辉一定的处罚。”
他定了定又说:“鱼虾养殖是政府鼓励的极少数的项目之一,村子里一直都是倡导和帮助为优先,但是如果养殖负责人以侵害集体财产和村民财产谋求个人利益,那么村子里必将进行处罚。不然大家你一下我一下都觉得割点草算不上什么坏事,实际上对咱们村子的生态影响巨大。池塘后面的荒山是怎么形成的?就是上一代的人私自砍伐没有有力的监管,好好的一座富裕的大山成了荒山,一开始光秃秃的,这十几年才慢慢长出树木。希望大家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