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在这边吵着架, 管理处的人过来了。他们可真是怕了这两家卖猪肉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招惹的。
苏桃见他们过来,一屁股坐到猪肉摊上说:“你们找我干什么?”
管理处的于大姐人不错, 跟苏桃说:“你先跟我去办公室聊聊,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
苏桃知道她是好意,但是她后面跟着的两个人正在跟多余亲密的说着话, 看起来多余早就跟他们打好招呼了。
“有话就在这里说吧。”苏桃眯起好看的眼眸, 看向跟多余说话的两个人,冷笑着说:“我就怕我跟你们到办公室, 会被人逼着放弃我家的摊位。”
“怎么可能!”于大姐不喜欢听这种话,她还打算苦口婆心的跟苏桃商量。
一直在边上闷不吭声的多余走过来贱次次地笑着说:“瞧见我的胳膊没?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你家没一个人过去看望我。咱们两家病房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都不知道送点好吃好喝的慰问。喏, 今天总算有苏家人在这里,我们可以好好商量着怎么才能让你同意把摊位让给我——”
“你说什么病房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苏桃的心猛地一揪, 她跑到多余面前, 吓得多余连连后退, 直叫唤:“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 大家可都看着呢!”
上次苏桃泼他一身滚烫的猪血,他可是回家洗了两个小时才洗干净。就算如此, 后面的几天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苏桃根本没有跟他动手的意思,质问他:“你说我家谁在病房里?快说!谁住院了?!”
多余看她着急的样子还想卖个关子, 就听赵大爷在边上说:“是你爹,诶诶,你别急着去啊!他不严重啊,就是崴了脚,被你的二哥送到医院去观察——”
“多余, 你给我等着!”
苏桃怎么会不急啊,她冲了出去,找了个相熟的人借了自行车跨上就往县医院去!
多余在后面话还没说话,嘀咕道:“苏家人怎么一个两个眼里都没我呢?”
赵大爷往地上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苏桃到了县医院,不知道苏屠住在哪间病房,正打算一间间找过去,一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抬头一看正是林赋归。
她急的眼眶通红,眼泪随时从眼眶边坠落。她见到林赋归腿一软,气喘吁吁地说:“我爹、我爹呢?”
林赋归看到满头大汗,拿出手帕替她擦汗,被她一把打掉手帕说:“你知道我爹住院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就把我带过去找我爹!”
林赋归见她唇角沁出血,神情当中全是焦急。他忙扶着苏桃说:“就在三楼,我带你过去。你放心,你爹没事,脚也没事。身子骨比我还硬朗...”
苏桃吸吸鼻子,走了两层台阶突然抽泣起来。
林赋归手忙脚乱地站在她身边,不知如何是好。见她滚落下来的眼泪,试探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手背擦了擦。
“...上去吧。”苏桃缓了一会儿,焦急惧怕的情绪终于消退。林赋归扶着她的手往上走,知道她一口气从市集骑自行车到县医院,哭笑不得地说:“原本今天就回去告诉你,没想到你居然过来了。”
苏桃睫毛颤动,神色里满是埋怨地说:“你不该跟他们一起瞒着我,咱俩是一伙儿的。”
一伙儿?
林赋归轻笑了一下,促狭地说:“你当咱们是小朋友么,你一伙儿我一伙儿的。”
苏桃站住脚,歪着头看着他说:“本来就是,我们两个在外人看来是两口子,理所当然是一伙儿的。在咱俩看来都有共同的秘密,也应该是一伙儿的。难不成你不是这样认为的?怪不得跟他们一起瞒着我。”
林赋归对苏桃言语行为上都是宠爱和尊重。听到苏桃这样说,他忙说:“对,咱俩是一伙儿的,就咱俩一伙儿。”最多以后再加个两三个小崽子,也是咱们一伙儿的。
“是咱爹说不要告诉你,怕你上了肝火去找多余的事。他真没骨折,不信你先上去看看。”
有林赋归温声相劝,又把苏屠崴脚的事跟苏桃说了一遍。只是走路不小心,脑子里一直寻思着到哪里收猪的事儿,没看到路崴了。
等苏桃道病房里见过苏屠,看他跟周胜男同志为了抢着听收音机吵吵闹闹的,苏桃的嘴渐渐地撅了起来,抹了把还没干的眼泪说:“苏屠同志,你居然知情不报,拉着小林子隐瞒我。”
苏屠拿着收音机的手一滑,差不点把收音机摔到窗户外面。周胜男知道苏桃的性子,先替她骂了苏屠几句说:“都是你爹不小心,还以为自己是年轻那阵,被老母猪拱断肋骨照样杀猪呢。”
苏桃坐在床边上观察了一下苏屠的脚,又看到床边的病例,上面的确写的是‘软组织挫伤’并且略带肿胀。
“还好还好。”她总算放下心,重重地叹口气趴在被子上嘀咕道:“我想了这么些天,觉得咱们家主要有个地方失误了。”
别说苏屠,就连周胜男和林赋归听到着话都来了兴趣。林赋归先给周胜男拉来椅子,自己也坐在一边问:“你觉得哪里失误了?咱们一起开个家庭小会讨论一下,以后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