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她还有脸说我丢人...”
吴辉‘啧’了一声,陈秀芬瘪瘪嘴不说话,继续到外屋地擀面条去了。
她做得面条味道还是可以的,要是苏桃吃必定会喜欢。只是这个年代人吃够了玉米面,好不容易吃回白面面条见到里面掺着玉米面,方芳又不大高兴了。
她也没表示出来,草草吃了一口就抱着搪瓷杯往炕头上坐着喝牛奶。
吴辉见陈秀芬盯着搪瓷杯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让方芳不中听的话,就使眼色让陈秀芬先回土屋里去。他待会还要捞一百斤的鲫鱼往市集里卖去,让陈秀芬先帮着准备一下。
“明天就要上县里买鱼苗了。”吴辉酝酿一晚上的想法,此时一点点跟方芳表现出来,想引方芳自己上钩。
“你跟老财一起?”方芳还不知道吴辉跟老财断了关系的事,一提到老财就想起给他的五百块钱,一想起这五百块钱她的心就肉疼。
吴辉当然了解她,故意往她心上扎刺说:“这次我打算多买点鱼苗,去年兜里钱不多就买了一千块钱的,下半年是旺季,我打算好买上三千块钱的。咱们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赚上这一笔!”
“三千块钱?!”方芳倒吸一口凉气,从炕上往前爬了两步抓着吴辉的胳膊说:“咋能一下投这么多钱?!”
吴辉顺着她的力气坐在炕沿上,颇有信心地说:“我刚不是说了年底是旺季,旺季鱼苗本身就要贵一些。像我去年买的一千块钱鱼苗,换成现在买怎么地也得一千五。买三千块钱的鱼苗也就是把数量翻上一倍。你也知道咱们家鱼塘空得很,再往里面多加点鱼苗也养的起。”
方芳紧紧攥着搪瓷杯,脸都被吴辉的豪言壮语吓白了。她怕打击到吴辉,又担忧赔本,小声地说:“万一年底咱们赚不到这么多钱怎么办?我、我担心你...”
“这点钱算什么啊。”吴辉大手一挥,指着窗户北面方向说:“那边赵家村你知道吧?”
“知道啊。”
吴辉说:“赵家村有个姓焦的,比咱们家早一年包鱼塘。正好赶上去年年底行情好大赚了一笔。你往赵家村去,大家都说他一下子又往鱼塘里五千多块,想在年底发一笔财当万元户呢。”
“真的假的?”方芳顺着吴辉手指的方向虽说看不到那位焦同志,却也感受到他的财气。她缓缓地把头靠在吴辉肩膀上,拉着他的手按在胸口上说:“你看你把我给吓得,心脏现在还在突突跳呢。你说他一下投了五千多块,那他去年得赚了多少钱啊?说不准早就是万元户了。”
吴辉见她信以为真,起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得先去问问老财打算入多少股份。三千块钱的投资,他怎么地也能掏出个一千五来。上次我说给他分两成他还不高兴,这次就跟咱们对半分算了。”
“那怎么能行!”方芳第一个不同意,她在炕上伸手搂住吴辉的腰不让他离开,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他见我老是爱答不理的鬼样子,我见了就心烦。你既然想好年底会赚大钱,那为啥还要带上他啊。鱼塘也是咱们家的,晚上看鱼也是你娘,割鱼草咱们就别提了,害得我被全村人笑话。你说他都没出什么力气,凭什么要跟咱们家对半分?”
“可是他入股了啊,入股就得按他掏出来得钱跟咱们家分成算。要不然不公平啊,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的好姐妹们,外头都是这样的,谁给钱谁就是大爷,谁没钱谁就得多出力咯。”吴辉又添油加醋地说:
“去年也就找他拿了五百块钱买饲料,别的也没用得着他什么。平时要吃鱼也随便到鱼塘里捞,你不也见到过一次么。这次把五百块钱的饲料钱给了他,又另外分了他五百让他生活开销,我也是仁至义尽了。”
“他就一个光棍儿为啥要拿咱们家这么多钱!”方芳生气地掐了吴辉腰上一把,不甘心地说:“就算他出钱又出力也不能拿那么多啊。他平时也就一个人在鱼塘里溜达,咱们家有你、你娘,还有我,一家三口在鱼塘里干活,要分最多分给他二百,给他五百是你太傻!”
方芳不知道吴辉一共只给了老财五百块钱,这还是还给老财买饲料的钱。她不但误会了老财,还中了吴辉的圈套之中。
“可我说好了让他拿一千五百块钱啊。”吴辉无辜地说:“我想着你那里有一千块钱,加上找我娘要五百,加上老财的一千五,咱们凑齐三千块钱很简单的。”他故意憨笑着装作一副习惯被老财欺负的样子说:“反正都是好哥们,谁多赚点谁少赚点都一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我告诉你吴辉,你就是太傻了。你先别去找老财合伙,咱们今年下半年的鱼塘我想想办法。谁家有钱赚还捧着把机会送给别人啊,你今天哪儿都别去,我先帮你张罗一下。”方芳决不能把赚钱的机会送给不喜欢的老财,她想起艳儿这两天鞍前马后的跟在她身边,她知道吴辉不喜欢艳儿,尝试着提着说:“艳儿她家...”
吴辉没等她说,先摆谱道:“老财好歹能帮着咱们割点鱼草,上次卖鱼的中间人也是他给找的。咱不说别的,你让艳儿入伙,你觉得她能帮着咱家干点啥?实在没有人选我就还是找老财吧。可惜我也没个什么兄弟,不然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