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吴辉感觉这个话不对劲,果然听到方雷又说:“二十个鱼塘四六分,你得八个,我得十二个。不过好歹是你一手张罗下来的,我给你十一个鱼塘。”
吴辉脑子疯狂的转着,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方雷这个狗东西是想把剩下的九个鱼塘自己独吞啊!
不出所料,方雷说道:“我的九个塘子就在外面,以后这间土屋也归我。你可以从鱼塘撤走了。”
吴辉还想争辩,又被方雷把镰刀架在脖子上。可这关系着身家性命,吴辉刚赔了八百元出去,再把鱼塘都给方雷,那他们一家三口难不成去喝西北风?
见吴辉不答应,方雷抓着吴辉的领子把他按在墙边。土屋墙上有不少挂农具的铁钩,方雷居然把吴辉的双手吊在铁钩上,接着往掌心里吐了两口吐沫凶狠地跟吴辉说:“我也知道你不会答应,索性大家都别活了。我把你开膛破肚以后就去自首,挨个枪子倒是比你走的还舒坦点。”
吴辉慌得不行,他感觉到方雷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挣扎着想要脱身,被方雷几个重拳打在肋骨上。他疼的眼冒金星,蜷缩着身子吊在墙边上不断地哀嚎。
吴辉以为方雷没这么快动手,哪知道方雷照着他的右手开始比划两下,接着猛地要往下砍——
皮肤上的寒意让他通体发凉,“我撤、我撤!”吴辉裆下一热,竟被吓得尿出来。
方雷早有准备,往地上啐了口。接着继续将镰刀抵在吴辉的脖子上,掏出一份鱼塘转包的协议书递给吴辉说:“签字画押。”
吴辉剧烈的喘息着,用颤抖的手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方雷一把抓着他的手按上印泥,往纸上压过去。
等到一切完毕,方雷把协议书收好,将镰刀收回挂在裤腰上。
吴辉还抱有一丝期望,他哀求地跟方雷说:“大哥,你家不会养草鱼,不如雇我看草鱼。我娘还有你妹子方芳都要吃饭的,要不然我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我雇你给我养草鱼?”方雷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早答应把鱼塘转给我,我不就同意雇你了么。可惜你说晚了,我已经雇好人了。”
吴辉急了,这是他赖以生存的手艺啊,怎么能说不雇就不雇。他死乞白赖地求着方雷说:“你在外面雇技术员,最低一个月也得二十块钱。一般这样人还不愿意往村子里来,我不要多的,你给我二十块,我连鱼塘都帮你看着。”
方雷无动于衷地说:“你赶紧换条裤子,太臭了。不就是吓唬你一下,怎么就尿了。”
“大哥,算我求你。你就看在方芳的面子上给我一次机会,你难道这么狠得心让方芳跟我遭罪吗?”吴辉继续乞求着。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从鱼塘的主人变成一个过客。土屋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陌生起来,就连呼吸在鼻孔里的空气都有股苦涩的味道。
然而方雷连亲兄弟都可以抛弃,怎么会在乎一个外人的乞求。他冷不防地冲门口喊道:“进来吧,我给你们认识认识。”
吴辉死死瞪着门口,就想看看方雷请的技术员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财双手插袋,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进来,见到吴辉笑着说:“哟,你也在啊。巧不巧,风水轮流转啦。”
“他就是技术员?”吴辉失声喊道:“他会个屁啊。”
老财也不生气,跟方雷说:“赶紧让他把东西收拾出去,我也好把我的东西搬进来。屋里还得透透气,透透晦气。”
老财跟着吴辉半年,吴辉养草鱼的技术早就学到手里。要不然吴辉让他走人他也不会走的那般干脆。
所有人都觉得老财是吃亏的,只有老财自己知道他赚到了。
这几个月他也不心急,附近只要有养鱼的需要技术员,就会有中间人过来给他带消息。他在外面晃荡两个月,昨天刚回村子方雷就找上门。
吴辉觉得自己就是个被人玩弄的傻子,呕心沥血包的鱼塘到最后是给他人做嫁衣。
他觉得胸口堵着慌,被踹到的地方发烫,轻轻挨一下就觉得烫手。
他说不出话,看到方雷拿着镰刀又来逼他离开,终于呕出一口血吐在地上。
老财吓得赶紧往后退,方雷不在意地说:“踢到胃了,没事,回家养两天就好。”见吴辉脸色蜡黄,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笑着说:“这两天刺激太大让你受不住了吧。其实我也想过,妹夫到底不是一家人。与其相信一个外人,不如把鱼塘攥在自己手里。”
吴辉擦擦唇角的血,佝偻着身子直不起腰,他恨恨地说:“你就不怕我跟你妹子离婚?”
方雷又笑了,心情很愉悦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你真够狠的。”可以抛弃残废的弟弟,枉顾妹妹的日后幸福。吴辉彻底拜服,他此时此刻无比的明白,但凡他不同意,方雷会有一百个法子折磨他,让他把鱼塘让出来。
王蕾跑到李书记家没碰到李书记,知道他去大队拿东西后,慌忙跑到大道上守着。跑到一半气喘吁吁地看到骑着自行车回来的李书记。
李书记见她这样心里就想着:又来了,又来了。肯定是方家和吴辉的事。
等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