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柴火。
“走最远的路,搬最少的柴。”苏桃无奈地看着怀里零碎的枯枝,捡了半个小时,还没有大丫她们十分钟捡的多。大丫力气大,还拖了一根枯树桩回来。不大会儿功夫,她们组的柴火就被堆的小山一般高。
小山边上是苏桃和小红捡到的柴火,可怜巴巴只有一小堆。吴毓吃到一顿难得的大餐,非但不感谢带来这顿大餐给她的苏桃,反而在苏桃抱过来的柴火上指指点点:“柴怎么是湿的,都说了沾了水的湿柴点不燃,不算数。”
苏桃的脸上因为辛苦染上两团红晕,她脱掉棉袄只穿一件灰色外套,这样还是满头大汗。她刚才抱柴火过来分明都是干的,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湿柴那只能让吴毓解释给她听了。
“吴队长拿着杯子不小心洒了?”苏桃冷冷地说。
“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好心帮你看看柴火,怎么能说我故意往你们柴火上面撒水?”吴毓轻蔑地望着苏桃,一点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认为自己是苏桃的领导,理应该管着苏桃。苏桃不听话找茬就是思想苗头不对,被资本腐败了。好逸恶劳,不愿意接受忆苦思甜的领导,不尊重革命先辈。
第一天,苏桃被吴毓彻彻底底恶心到了。后面还有六天,要是六天都是这样被她针对,说不准还会找茬被扣光分数,延长忆苦思甜的时限。
苏桃看着吴毓这张脸,就想到偷看到她饿死鬼般吃东西的样子。她见到吴毓手上还捧着空搪瓷杯,一点掩饰都没有,一副活该她们被欺负的态度。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当队长?”苏桃突然发问,吴毓怔了一下说:“你管我凭什么当队长,凭我有文化、凭我是知青、凭我思想觉悟高。”
苏桃发起脾气来,说话的语气跟平时没啥太大差别。只有跟她亲近的人才知道,她要是真计较就不是简单能打发的了的。
吴毓显然不知道苏桃的个性,还在旁边冷嘲热讽道:“你们这种村子里的女同志我见的多了,好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整天脑子里想得就是找男人、生儿子,真是笑死个人。”
“对,都不如你,活到三十多岁婚都不结。脑子里就算想男人也没有男人要你。”苏桃也阴阳怪气的反驳过去,她怕个什么,吴毓自己无德在先,公报私仇在后,她要是能忍下去她就不是苏桃。
“你以为别人都是你,找家属来走后门疏通关系被我发现。”吴毓是早上撞见苏卫国鬼鬼祟祟地在围墙外面打转,想着一定是为了他的宝贝妹妹。
当初吴毓为了追苏卫国没少在苏桃面前示好,那时候的苏桃还是原身。性子直来直去,不管吴毓怎么暗示她都不理解,以为吴毓单纯是想跟她交朋友。后来吴毓又利用原身从苏家肉铺弄走几斤肉,被苏卫国发现后,苏桃远了跟吴毓的关系,由此被吴毓一直记恨到今天。
算一算,那时候的苏桃也才十三四岁,根本就不明白吴毓的心机。而且吴毓也实在恶心,既然想要追求别人,还指望着从别人家骗肉吃,算盘打的扒拉扒拉想,还当别人都是傻子。
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背地里笑话她,说她看上的根本就不是苏卫国,而是苏卫国面前挂着的猪肉。
说起来在吴毓姥爷没退休之前,她家里是有关系活动让她回到城里的。只是她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本县出类拔萃的女企业家樱子。她回城的名单都已经公示了,也不知道樱子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地让她继续留在吴毓根本看不上的破农村里,一呆就是十多年。
头几年吴毓的姥爷退休后,没过多久脑淤血走了。这下更没有人愿意帮吴毓了。吴毓不积口德,奸懒馋滑,得罪的人太多。原本看着她姥爷的面子给她施以援手的人,也都看出吴毓心脏,最后没有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
像是知道自己这辈子够呛离开这里,吴毓仗着知青的身份欺负不少人。这回针对苏桃也不是头一次了,她早上看到苏卫国后就想着要怎么好好整一整他的宝贝妹子。
见到苏桃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她的眼光看苏桃身上一点土气没有,养尊处优的气质看上去比她更像城里人,气得她更是嫉妒苏桃。
苏桃正要跟她分辨,就看二队的队长翔子走过来打着圆场道:“苏桃同志的哥哥苏卫国同志早上过来是找我一起踢球的,我已经答应了他了,并不是吴队长像的是来疏通关系走后门。”
照理说有别的队长过来解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哪怕面上不服气,私下里有的是机会整人。偏吴毓是个吃不了亏的人,见不得谁压在她肩上一头,吊着嗓子转过头攻击翔子说:“你怎么就能证明苏卫国不是让你暗中照顾他的妹妹?上午也是你不让我罚她继续跑步,现在你又过来跟我说这个。呵,我太了解你们男人了,是不是看上去稍微好看点的不管结没结婚都要勾搭一下?”
翔子被她整的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完全就是没影的事,在吴毓嘴里怎么就成了另外一副样子,像是她亲眼看到的一样。他可不是受苏卫国的嘱托,而是受苏桃同志的丈夫托付。他在县里跟林赋归有过一面之缘,林赋归只到他参加这次的《忆苦思甜大会》专程过来就是想让翔子照顾一下苏桃。
其实人家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