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地,嘴里骂了一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跟秦翠翠说:“三八,你到底有没有素质?不知道进门要敲门的吗?”
秦翠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脸,淡淡地说:“给我一支铅笔。”
秦守盯着她不给,秦翠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夺过秦守手中的《再别康桥》道:“你不给我我就撕了它。”
秦守冷笑着说:“你看娘能不能打断你的手。”
秦翠翠不在怕的,就说:“那我跟娘说你这本根本不是什么学习资料,就是一本诗册。要是娘知道你花大价钱买不相关的书,你看她下次还给不给你钱花。”
秦守诧异秦翠翠居然认识封面上的字,他脸色变来变去,最后笑道:“一根铅笔而已,你当你哥多小气。这根新的给你用。”
秦翠翠接过铅笔,把书扔到秦守的桌子上。
秦守不怀好意地问秦翠翠:“要不要哥哥教你认识几个字?”
秦翠翠一听就来气。她六岁那年吵着也要上学,爹娘不让她去。她眼巴巴等着秦守放学,想让他教自己写‘秦翠翠’名字。
秦守一口答应下来,写上三个字让秦翠翠自己用木棍在土上划着写。秦翠翠写了半个月,走到那里都说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别人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就用木棍在土上写下来。奇怪的是每个认识字看过她名字的人表情都会很奇怪,秦翠翠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见到苏桃,她兴奋地跟苏桃说:“桃儿姐,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你看我现在写给你看。”
苏桃自然让蹲下来等着她出来,随着她比划的游走,苏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秦翠翠写完,苏桃用脚把她的‘名字’抹掉,生气地说:“是谁告诉你‘秦翠翠’是这样写的?”
秦翠翠直说:“是哥哥。”
那天苏桃跟秦守吵了好大一架,之后苏桃就跟秦翠翠说:“你想认识什么字就来找我,我教你。”
秦翠翠不理解,问苏桃:“那我哥哥教我的不是名字是什么字?”
苏桃不知道怎么跟小小年纪的秦翠翠说,秦守让她练了半个月的字是‘臭狗屎’。她犹豫着告诉秦翠翠:“你哥文化不行,写错了字,你记得想认什么字找我就好。”
后来秦翠翠找过苏桃几次,苏桃都很耐心地教她识字。后来因为重新砌筑了围墙,两家的关系被冰封,相互间也就不走动了。
这回秦守主动说起要教秦翠翠,秦翠翠不免想起这段不美好的回忆。她把铅笔拿在手里,跟秦守说:“我最近学了一句话,听说是句美好的祝福,我送给你要不要?”
“女人无才便是德,既然你学了就学了吧。”秦守优越感爆棚地说:“说吧。”
秦翠翠冷笑着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知道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祝福吗?”
“这...这哪是祝福人的话!”秦守生气地伸出手想要抢过刚给出去的铅笔,秦翠翠拿着铅笔就往门边跑,跟秦守说:“不管是不是,我都送给你了。”
“妈的,死三八。”秦守没抢过铅笔还被秦翠翠骂了一句,当下胸中郁结。他不高兴,就喜欢搅着家里也不消停。可今天被秦翠翠抓着看诗集的把柄,只能把气恼忍在心里,盘算着过几天怎么收拾她。
秦守看了几页书,实在看不下去。嘴里全是青萝卜的味道。
他寻思着萝卜哪里有庄燕水灵啊,正好十八岁的姑娘,含苞绽放的年纪。又知道她着好嗓子。唱起歌来婉转动听,要是玩起来应该也不错。
秦守下三滥地想了想,不免再次蠢蠢欲动。
到了下午,秦婶在主屋里睡午觉还没醒。秦守蹑手蹑脚地跑到她屋里,小心地推开门看了眼,没看到他爹。他便轻悄悄地从灯绳下面的小铁盒里找出一串钥匙,随后走到木头箱子前把他娘嫁妆箱子打开。
嫁妆箱子里头放着夏天的被褥、衣裳,再往下面翻可以找到收藏起来的布票。他要的就是布票。
拿到布票小心地锁上箱子,将钥匙归位原处。回到自己屋里,看着布票想了想,把他抽屉下方贴在底部的信封撕下来。
信封很旧,原来是装小本的初中毕业证的牛皮纸。后来被他用作藏匿东西。
里面翻出来一缕头发,用缝衣服的红线捆成一把。他起身把房门反锁上,重新坐到椅子上把玩了一会头发,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上面已经没有姑娘家特有的香味。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而已。
将头发丝放到一边,从信封里翻出一块手帕。手帕上还有一块血迹。
这块手帕是庄燕刚来到李家村,他们刚认识,庄燕看到他的手指流血掏出来给他包扎的。他还记得四年前,庄燕垂下头从兜里掏出手帕时他嗅到她身上女儿家的香味。又粗又长的麻花辫乖顺地放在肩膀两侧,因为不好意思接触异性,庄燕的小脸一直红扑扑。
后来手帕他没还给庄燕,庄燕找他要过几次,他都借口说洗不掉血迹被他扔了。事实上,被他藏在枕头下面,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都会翻出来闻一闻,揉一揉。
他甚至幻想,要是庄燕的手被他握住,应该也是这么听话的任他磋磨吧。
牛皮纸信封里还有庄燕的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