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的境遇,她娘能做到这样维护吗?平时就嫌弃她是个闺女,从小到大她干着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要不是庄燕不要大红棉布,过完年十八岁的她连件新衣服都穿不上!
“娘,现在都讲法律...我要对政府说实话。”秦翠翠闷声道。
秦守听到秦翠翠的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念道着:“完了,全完了。我要被枪毙了。”
秦婶颤颤巍巍指着秦翠翠说:“好你个死丫头,家里大难临头你不帮也就算了,还要火上浇油。我作孽啊,我作孽啊!秦翠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家里出了劳改犯,你就算嫁给癞头人家都看不上!你就等好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早晚要下地狱!”
秦翠翠看了一眼不断咒骂她的娘,还有想杀了她的心都有的秦守。想到十多年来在这个家遭受到的排挤和冷漠,低头看到带着冻疮粗糙的双手,坚定的转向李书记说:“我确定,我发誓,要是说的是假话我不得好死!”
“秦翠翠你疯了!”秦守失声喊道,林赋归在他身后随手拿着一块布想要堵住他的嘴。结果一看,赶紧把布扔到地上,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家被他的话吸引,一看地上有一件女士内衣。
在秦守的屋子里出现这种东西,大家纷纷把轻蔑的视线落到秦守身上。
林赋归冷冷地说:“秦守秦守,还真是一只禽兽!说吧,这东西你放在屋子里是干什么用的?”
秦守自然不会回答林赋归的问话,从始至终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秦翠翠见了女士内衣,抿抿唇跟李书记说:“这就是我要反映的第二件事情。秦守他常年偷盗女人家的东西,做什么用不需要我解释了吧。不光是庄燕的贴身衣服,他还偷了李大娘的鞋垫!”
话音一落,周围轰的一声,大家都议论起来。此刻秦家院子里站满了人,且不说舒大娘她们一伙儿,就连艳儿也跟小红一起站在人群后面往这边看。
站在前面的人听到屋里人说的话,顿时传到了外面去。
外面的大姑子小婶子,下到三岁上到八十的女性同志,对秦守报以强烈的厌恶与鄙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小子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怎么做这么下三滥的事!”
“这何止是下三滥,完全就是变态。你知道啥叫变态吗?他这种就是变态。连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都不放过,真是让人恶心。”
“你看到那件内衣被他弄成什么样子了,我的老天爷,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让我恶心。”
“哎呀,上个月我也丢了双鞋垫,该不会也被他给偷了吧。”
“我回去得找找我去年丢的那件假领子衬衫,保不准也在他这里。一想到被他拿着干那种事,我的老脸都不要了。”
聚集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秦婶破罐子破摔,指着庄燕说:“都是你这个狐狸精陷害我儿子,我儿子要不是你肯定能考上大学。都怪你在梦里给我儿子托梦,非要我儿子娶你!”
“她这是传播封建迷信啊,李书记。”苏桃淡淡地冲歇斯底里的秦婶笑了一下,走到书桌前拿着一本说在她面前晃了晃说:“你说你儿子被人托梦,我看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白日梦做多了,晚上就出现幻觉了。在抓去劳改之前,我劝你多了解一下你儿子有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吧。再说了,你说你儿子考不上大学要怪庄燕,这话也是可笑。”
苏桃把桌子上的书随便拿了几本送到李书记面前,李书记一看,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书记,半本跟学习有关的都没有。李书记嫌恶地把书扔到地上,仿佛碰到了脏东西。
“看来你儿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学习上。”李书记一锤定音,跟秦婶说:“你们今天的行为太过恶劣,已经不能仅限村子里解决。王干事,麻烦你给派出所的同志打个电话,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咱们也别折腾警察同志再来咱们村,我直接把人给他们送过去。”
李书记亲自把人送过去,基本上就是认定秦守和秦婶的行为是流氓强/奸罪。隔壁村子里有过一个先例,犯了流氓强/奸罪的两个人,一个被枪毙,一个被判了十八年。判了之后,枪毙的那个还要在县里面游街示众,在县里转悠一圈完事后送到大河的监狱靶场挨枪子。老百姓们都可以围观看,起到教育警示作用。
秦守和他娘就算不会被枪毙,也逃不过十年以上的劳改教育。
林赋归特意请假去了派出所,跟着苏桃一起把口供录了。庄燕被李大娘还有巧燕围在中间,她后怕的不行。巧燕替她进到秦守的屋子里,比她自己进去都要紧张。
从派出所出来,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就看怎么判了。庄燕的手还在哆嗦,苏桃拉着她说了些宽慰的话后,转过头跟小脸还白着的巧燕说:“你想回家呆着还是到我的市集上转悠一下?”
李大娘知道巧燕遭了这事心里必定不舒坦,回到家庄燕看着她又该难受怪自己不中用了。李大娘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给巧燕说:“都已经大中午了,你拿着钱跟桃儿姐去吃碗馄饨吧。今天就在外面玩一玩,晚上再回家。心里别想太多,你姐这里有我。”
庄燕也是这么想的,拉着巧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