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米雀跃的声音传来:【恭喜宿主,您的矫正能量已升至百分之十。】
窦芷慕也有点高兴,毕竟,她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
但是,不过才百分之十,多多米为何高兴成这样?活像没见过世面的。
窦芷慕问它:“你为何高兴成这样?莫不是……”
她想到什么:“我莫不是,是第一位你所谓的宿主?”
多多米不吭声了,她确实是它第一位宿主,且它还在试用期,若是这次任务能圆满完成,才能转正。
窦芷慕见它不说话,便懂意思了,心里有些自豪是怎么回事?人家第一次就选中自己,可见自己的特别。
徐氏见女儿心情好转,放下心来,又与女儿闲话一番,便让下人把东西搬到马车上,离开了窦家。
要不了几日,她与窦骁奇和离一事说不定便会传满京都,毕竟和离这种事太少见了,她也该想想,如何与徐家人解释这件事情来。
窦芷慕站于窦家大门外,直到徐氏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之外,这才收回了目光。
她垂眸,想起上一世的母亲去世后,窦家觉得她太过狠毒,父亲在母亲死后还写了一纸休书烧给她,虽对外说是得了急症去世,但窦家人却恨透了母亲,加之那素娘日日闹,母亲的尸身最后是被徐家接回去安葬的,自己为了表示与这种恶毒的妇人划清界限,连她出殡那日都未现身。
父亲背叛承诺在先,窦家亦是靠着徐家发家,徐氏却得如此下场,徐家自是有气,可徐氏抱着个稚子投井也是事实,只能把气憋在肚子里。
她呼了一口气,如今这样也好,母亲还能好好活着,和离书总比休书要好很多,休书是证明单方面女子的错,和离书起码证明双方自愿且都有不足。
她上一世是怪徐氏的,觉得她太拎不清,做出那等事。
她在人前表现出忘记这个人似的,但午夜梦回,自己还是会想起母亲,每次一想起她,心里便有些微微的抽痛。
她在脑海中对多多米道:“多谢。”
多多米第一次听到她说这句话,很有些欣慰:【亲,不客气的。】
窦芷慕初时总听它亲亲亲的,还觉得多多米有点不害臊,如今听习惯了倒还好,本想问问它为何总说那个字,又想着若问了它估计下次就不好意思说了,怎么说呢,听习惯后觉得还挺亲切的。
多多米知道她脑中的想法,想告诉她,这只是它在系统培训中带来的一种习惯,想了想,又没说,毕竟这个宿主比较喜欢做特别的那一个,若知道自己对谁都会如此肯定要失落的。
今日发生太多事,窦芷慕回到自己屋中,坐在铜镜前,定定的望着镜中的少女。
只见镜中人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鹅蛋脸俏琼鼻,杏眼有神,唇形好看容颜如玉。
她侧头望了一眼站在身旁一脸担忧的言书与扶墨。
上辈子窦芷慕嫁给云瑾恒后的第二年,她与云瑾恒的侍妾雷姨娘去灵恩寺祈福,回来的路上出现了山体滑坡,雷姨娘的马车因为走在后头,被山石掩埋了,她让言书与车夫去救人,初时言书担心还会出事,她当时真是气狠了,骂了他们冷血无情枉为人,就要自己去救人。
言书他们见她如此,便与车夫过去救人,让自己呆在安全的地方。
没想到,山体二次滑坡,言书他们最后都没能活下来。
言书与窦芷慕年纪相仿,有些微胖,圆脸喜庆娇嫩,大家都说她一脸福相。
窦芷慕想,假若她不那样早离世,倒真是个有福的,言书原本与她家里的一位邻居书生定了亲,那位穷书生后来春闱中了榜眼,为官清明,政绩斐然,后被新皇看中,三十多岁时官拜三品。
他至死未娶,因为他贫穷时,是言书一直鼓励他,支助他,他去世时还不到四十岁。
而另一位贴身丫鬟扶墨,窦芷慕此时方有心情细细打量起来。
扶墨身姿高挑纤细,皮肤白皙,是那种非常耐看的女子。
窦芷慕出嫁时扶墨与言书跟着自己去了云家,后来有一次云瑾恒宴客,他的一位朋友看上了扶墨,想要要回去做个妾,云瑾恒向自己讨要扶墨送他朋友,自己虽有不舍但还是应了。
毕竟祖母从小就对自己说,男为尊女为卑,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这一生合该为了男子奉献。
后来自己见到的扶墨再也没有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一片死寂,但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自己作为云瑾恒的妻子又怎能让自己的丈夫为难呢?
窦芷慕想,自己为何会回到过去呢?
多多米说是因为它要矫正自己,想来,除了母亲,自己对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也有埋在内心的愧疚吧。
她甩了甩脑袋,不想了,还是早早就睡下吧。
入睡前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好一阵方才想起,自己包了悦来茶馆的一间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