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骁奇觉得这徐玉儿已经反了天了,他念着过去的情分这才上门,自己重情重义但却被如此对待,想着家中那些年轻的妾室,哼了一声:“原想着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想着她这么大年纪没个男人在后撑着日子会很难过,不想她如此不知好歹,也罢,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
说完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小厮心中腹诽,夫人看上去过得比从前可是好多了,看那气色,哪里像个三十好几的人,不懂自家老爷为何如此自信,说不定夫人还后悔和离太晚了呢。
他见窦骁奇气冲冲的样子,赶忙大步追了上去。
徐玉儿心情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毕竟同窦骁奇在一起生活近十八年,又诞下两个儿女,这么多年一直是围着这个男人转,心思有大半放在了这个人身上,两人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是她从前未曾想到的。
到底为何自己会瞎这么多年?自己从前为何会那样在意他?这人虚情假意,背信弃义,如今再看这人,只觉厌烦。
她待心绪平复,这才去到窦芷慕那处。
母女俩又说了会子话,窦芷慕便告辞回了窦家。
刚回到她自己的小院,便有下人递上了一封帖子,说是丞相嫡女赵如兰邀她五日后去往丞相府参加赏荷宴,老夫人已经代她应了下来。
估计是怕窦芷慕又会找借口拒绝吧,但赵相作为一品大员,他的嫡女相邀,霍氏怕这个孙女拒绝会让人家不虞。
窦芷慕倒是真不想去,从前的她不会拒绝京中贵女们的相邀,虽如今不管是父母和离也好,自个退婚也好,都已过去好几个月了,但对于她与她母亲的讨论却没下去,她已经能想象自己去那赵如兰的赏荷宴会被一些嘴碎的如何笑话了。
也别以为贵女便都是教养好的,人性的恶,不会因为一个人不错的出生便消失,它会在某种环境下肆意的发散。
她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
转眼到了五日后,扶墨给窦芷慕梳了个随云髻,只斜插了一只步摇做点缀。
身上则穿了一套烟青色交领齐腰襦裙,妆容清淡,整个人清爽低调。
此时正是九月中旬,气温非常宜人,也是荷花最后盛开的季节。
丞相这位嫡女酷爱荷花,丞相夫人便让人在府里挖了个很大的荷塘,以便女儿方便赏荷。
丞相府很大,据说是前朝的一座亲王府,被今上赐给了这位赵相,足见其对赵相的倚重,府中一步一景,雕梁画栋。
窦芷慕由赵府下人领着去往设宴的地方,宴席就设在荷塘旁边的连廊水榭,她来的不早不晚,到时已有三三两两的贵女们边赏荷边挨着说话。
一见她来了,众人停止了交谈。
下人领她到一席位坐下,便退下了。
此时赵如兰还未来这处,许是还在打扮。
短暂寂静过后,一位粉裳少女白了窦芷慕一眼,对她身旁的两位少女道:“有些人啊,脸皮就是厚,又是被退亲家中母亲亦被和离,就这样也有脸出来晃,要我啊,就找个庵子剃发抄经去了。”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她身旁的两位少女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粉裳少女见她们不附和自己,脸色不悦,两人见她如此便也道:“是啊是啊,真是脸厚。”
虽她们亦知这样太没教养,但粉裳少女乃是户部侍郎之女陈珊,而二人的父亲皆在陈珊父亲手下做事,自要捧着这位大小姐。
她们的父亲与窦芷慕的父亲品阶相当,职位亦无交集,得罪窦芷慕自比得罪陈珊来得划算。
陈珊斜睨着窦芷慕,嘴唇翘起,她早看这装模作样的人不顺眼了,有机会自要踩上一脚。
窦芷慕喝着茶一派淡定,仿若未闻。
陈珊见她不接招,秀眉蹙起,她是家中老幺,受尽宠爱,被娇惯出蛮横的性子。
见窦芷慕一眼都未看她,如无物一般,心中很是恼怒,直接道:“窦大小姐,我想你对此最有发言权对不对?毕竟你都经历过了嘛。”说完用帕子掩着唇笑了,她就不信自己都点名了,这窦芷慕还能忍得住。
其余来参加赏荷宴的小姐们也看向了窦芷慕,好奇她会如何应对。
窦芷慕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这才抬眸望向陈珊,眸中含着一抹冷讽:“关卿何事?”
陈珊被气得脸红,指着她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以前就爱装,本小姐不过是关心你罢了,瞧瞧你用什么口气同我说话?”
窦芷慕漫不经心的道:“多谢陈小姐关心芷慕的家事。”
言外之意便是你太闲了。
陈珊嗤笑道:“你那商户母亲都三十好几了,离了你父亲,估计日后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了吧?我们陈家的一位远亲,人很不错,就是有点瘸腿,前头的娘子难产没了,留下了一位幼子,反正你亲弟也没了,这位与你母亲倒是般配,不然我让我母亲做个媒,帮你母亲说说,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