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慕,芷慕。”自顾自喝茶的少女抬起头,便见她的手帕交谏议大夫之女南宫雪与御史中丞之女蓝玥儿正笑着往她这处而来。
三人自小便相识,秉性相投,感情也未曾因着各种事件改变。
南宫雪与蓝玥儿两家府邸离得不远,便一起结伴而来。
两人到了近前,见陈珊杵在窦芷慕席位前,眼神不善。
蓝玥儿一把挤开陈珊:“你这人怎么回事,杵在这儿挡风景。”
她们三人与陈珊从前便无交情,甚至陈珊在背后说窦芷慕坏话还被蓝玥儿听到过,因此一见她在这处自然认为她要找窦芷慕麻烦。
陈珊差点被挤得个趔趄,恨恨低声道:“果然物以类聚,你们三就没个好东西。”她不敢太大声,怕惊动了成王妃。
蓝玥儿正要还击,窦芷慕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发现成王妃与赵如兰正在不远处赏荷。
她瞪了一眼陈珊,拉着南宫雪与窦芷慕聊起了天,就当这个人不存在吧。
陈珊也觉站在这处太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云瑾恒的妹妹云瑾宁也到了来,见窦芷慕在此,原想过去找她麻烦,发现成王妃她们也在这处,忍着一口气与小姐妹找了个席位坐了下去。
不多时,人都基本到齐了,成王妃坐于上首,赵如兰端起一杯果酒,站起身对众人道:“今日多谢各位小姐来我赵府赴宴,如兰先敬各位一杯,希望今日大家都能尽兴。”说完一饮而尽。
众人也跟着站起身把杯中果酒饮尽,接下来便是旧流程,以荷咏诗。
今日许多小姐们都表现积极,毕竟十几岁的少女正是爱出风头的年纪,都想表现出色些,这样既有面子,传出去对她们找个好亲事也多少有些帮助。
赵府荷塘荷花品种多样,白色粉色,红色黄色,各色荷花争奇斗艳,塘中锦鲤穿梭其中,确是一副美景。
窦芷慕百无聊赖,并不参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不再在乎这些个虚名了。
云瑾宁时不时往她这处望来,她总忍不住想找这人不痛快,但成王妃在此,她又不好造次。
她眼珠子转来转去,不小心扫到了陈珊,居然发现那人右边脸颊上有些微微泛红,她想起先前见这人站在窦芷慕案几前许久,眉梢一挑,看来,有情况。
正在此时,她的一位好姐妹刚吟完一首诗,出声让她来一首。
众人亦往她这处望来。
云瑾宁眼珠一转,笑道:“瑾宁才疏学浅,恐做不出什么好诗来,我倒是听说陈珊陈小姐颇有才华……”
她笑吟吟的望向陈珊,似被什么惊到了:“陈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众人被她这一声惊呼,俱都往陈珊望去,其实陈珊的脸也没有那么明显,毕竟窦芷慕也只是位弱女子,力气比不得那些男子或是粗使妇人。
但有些知道先前发生什么事的小姐们表情便有些微妙起来,陈珊飞快的瞪了一眼窦芷慕,却只道:“无事,许是今日衣裳穿厚了一些,热的。”
毕竟被人当众打脸太丢人了,成王妃在此,她并不想闹大,至于窦芷慕,日后自己必然会找机会出了这口气。
云瑾宁蹙眉道:“我观陈小姐这脸,也不像热的啊?”
她又望向窦芷慕:“先前见你在窦小姐面前站了许久,想来窦小姐因是知道发生了何事,你说呢,窦小姐。”
窦芷慕似笑非笑的望向云瑾宁:“哦,不知呢。”
云瑾宁不甘心,正要再说,赵如兰有些不耐烦道:“云小姐要作诗吗?若不作,还有哪一位小姐有佳作?”
她最烦这种心眼子多的,见她老把话题往窦芷慕与陈珊身上扯,便知没安好心,来她的赏荷宴破坏气氛,她自是不喜。
云瑾宁看出了赵如兰的不悦,勉强笑道:“瑾宁形容不出这片美景。”
赵如兰点点头,不再看她。
正在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我知陈小姐为何一边脸泛红,因着先前被窦小姐掌掴了。”
说话的正是韦落梅。
她坐立难安,怕姜遥或是窦芷慕真的去流月公主面前上她眼药,便想趁着成王妃在此,把窦芷慕塑造成蛮横无理,目中无人的泼辣女子,要知道,成王妃可是流月长公主的亲皇嫂。
果然,成王妃带有审视的目光望向了窦芷慕。
赵如兰脸上亦很是震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在她印象中不错的少女,居然在她的赏荷宴当众掌掴另一位官家小姐,这也太不把她赵如兰放在眼里了。
她眼神带有愠怒的望向窦芷慕:“窦小姐,你解释一下。”
南宫雪与蓝玥儿震惊了,一向少语的南宫雪出声道:“芷慕她不是这种人,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韦落梅接话道:“哪来的误会,那么多人看见了。”
她侧头去看陈珊:“你说呢,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