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听少女那清灵的声音响起:“方才老夫人问小女的话,家中还未同我说亲,芷慕经过退婚之事后,也暂时并未有议亲的心思,至于中意之人,芷慕前些时候确实见一位公子不错,但很可惜,不久前得知他已不在。”
应煜佟心直往底沉,她何时有了心仪之人?怎从未听徐珞说起?
许是就连窦芷慕亲近之人,她也未曾透露过吧?
他轻叹口气,活人如何才能争得过死人?
王氏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自己一把老骨头,做何要问些让小姑娘伤心的事呢?
王氏正欲开口安慰窦芷慕几句,窦芷慕却站起身对王氏道:“老夫人,小女叨扰多时,家中还有些事处理,如此便先告辞了。”
王氏有些歉疚道:“可是老身让你难过了?我并非有意。”
难得她作为镇西侯府的老夫人,却完全没有架子,窦芷慕对这位老夫人又多了些好感,她神态自若道:“老夫人莫要多想,都已经过去,芷慕早已释怀,确是家中还有些事,待芷慕下次得空,再来叨扰。”
当然后面只是随口一说,她不会再来镇西侯府,且她一位姑娘家也不好总来侯府,免得外头的人以为她别有用心,虽她如今不怎么在乎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已经决定与应煜佟保持距离,便不可拖泥带水,今次原也是担心应煜佟的伤方才上门来的。
王氏听她如此一说,心方放下,笑着道:“那便让佟儿送送你。”
窦芷慕道:“无需麻烦,世子身上有伤,恐走太多路会加重,派个下人便好。”
应煜佟还在震惊她那死去的意中人,等他回过神来,窦芷慕已经跟着下人跨出了花厅。
他站起身欲追,却被王氏叫住:“你爱慕这位慕小姐,但看上去,她与你心意并不相通。”
应煜佟没想到自己祖母已然看透了自己,他脸上的样子实在精彩,外人都道自家孙儿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王氏她们这些家人却是知道他根本不是那样的,戏很多。
应煜佟笑道:“祖母,等我送一送窦小姐,回来再说吧。”说完大步跨了出去,把王氏整无语,这哪里像有一点伤的样子?
窦芷慕几人跟着侯府下人正走着,一道身影却追上了她们。
应煜佟对那下人道:“你自去忙吧,我来送窦小姐。”
“是,世子。”
下人对几人行礼离开,窦芷慕蹙眉望着应煜佟:“世子不是有伤吗?”他那速度,也实在快得离谱了,她们走了这么些时候,这人追上她时还气不喘,实在不像个有伤之人,但自己昨日确实见他受伤了的,且最开始见他也很是虚弱。
应煜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活泼乱跳了一些,他脸上有些怅然:“从前行军受过太多的伤,比之今次不知严重几许,便不觉得如今这伤不能忍受了。”
听得让人很是心疼,这位也是大郦的少年英雄,她们如今的安稳,身后也是有这位出的功劳,他如今才十九岁,却已经上了好几年的战场了。
别说窦芷慕,言书她们都心疼得不行。
窦芷慕放慢脚步,两人都未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
微风吹过,送来一股淡淡杏花般的香气,应煜佟知道这是窦芷慕独有的气味,即使同身旁人静静的待在一处,也让人万分满足。
他们侯府很大,他儿时还嫌弃侯府太大,出门都不容易,此时却希望侯府更大些,这样,这出府的路便能更长一些。
待到窦芷慕坐上马车离开,应煜佟还站在门外望着马车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之中。
雷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世子,邓公子邀您去春蕾酒楼一聚。”
应煜佟回头望他:“大白天喝酒?可有何事?”
雷俊回道:“属下不知。”
应煜佟转身去马厩牵了匹枣红色的骏马出来,跨上马背往春蕾酒楼去了。
他还未进春蕾酒楼,便见赵淮的小厮明光等在酒楼外面。
他下马,把马交给雷俊,便与明光往他们常聚的雅间而去。
路上明光焦急道:“我家公子喝了不少酒,他这会既不肯离开,还尽说些胡话,待会应世子可得好好劝劝。”
这是大白天来喝闷酒来了。
明光把雅间门推开,便见邓祯与他的小厮一左一右的与赵淮抢着酒壶。
而赵淮,哪里还有一点平时温润如玉的样子,他脸颊泛红,目光失聚,发丝凌乱,眼中只能看到那酒壶。
邓祯嘴里还道:“淮哥你莫要在喝了,你瞧瞧你都成什么样了?”
应煜佟道:“他怎么了?”
邓祯抬头看来,见是他,心下一松:“好哥哥,你可算来了。”
应煜佟走近他们,伸手便把几人争夺的酒壶拿了过来,他动作很快,赵淮还未反应过来酒壶已经到了他手中。
赵淮抬头望他,好一阵,失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