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都被吓了一跳。
向来成稳的扶墨也吓得颤了一下。
言书的身影出现在黄泥堆顶,正望着她们笑。
窦芷慕真的很想拍她几下,这丫头居然还敢捉弄她们。
但心里又松了口气。
言书倒是确实没听清窦芷慕她们先时在大声喊什么,但起码那种焦急的样子她感觉到了。
因此在一个转弯时,她让蓝子衿停了下来,几乎是顷刻间,泥流碎石便像河水决堤般往山下而来。
她与蓝子衿也是心有余悸。
言书爬过来后,窦芷慕先前还想拍她几下,这会却只觉庆幸。
她没动手,扶墨却动了手:“你这丫头,吓死我们了。”
言书躲着她:“哎呀,别打了,我晓得错了。”
她停在转弯处,也确实是为了吓窦芷慕她们一番。
眼见天色就要彻底黑下来,窦芷慕道:“咱们先想办法回去吧。”
蓝子衿是赶着马车往灵恩寺倒回去了,因着是借的马车,自要等路通了,还给旁人。
窦芷慕她们的马车坏了,刘叔修了好一阵才弄好,到城门时,城门已关,几人没得法子,只能呆在马车上等明日清晨城门开。
十一月的夜里,那种刺骨的冷意已经显现,三个小姑娘紧紧挨着,还是觉得冷意无处不在,更何况刘叔还在车厢外,他更加的冷。
窦芷慕担心人冻坏了,将车厢里唯一的一个毯子给了刘叔。
夜越深,天越冷。
窦芷慕几人受不住,跳下马车去敲城门,却毫无回应。
“小姐,下雪了。”言书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她心里内疚得不行,小姐若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哪里会受这个罪?
窦芷慕也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又是一年初雪到。
刘叔捡了些干柴,就在城门口烧了起来,几人围着火堆烤着火,可惜手暖了,背却被这雪夜的风吹得冰凉。
马蹄声响起,火光映照处出现一队人马。
为首的青年在朦胧的火光映照下露出一张如精雕细琢的脸,完美得超出想象。
青年在她们面前停下了马,他披着一件玄色的大氅,垂眸往她们这几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望来,在窦芷慕脸上停留了一瞬。
后头一个护卫打扮的男子下了马车,
绕过她们扣响了城门:“麟王殿下回京,速速将城门打开。”
里面有些慌乱的脚步声响起,城门很快被打开,护卫将令牌拿出,守城门的士兵忙将门大开。
见着窦芷慕她们在城门口烧火,不耐烦道:“你们几个,怎能在此处生火?快些将火灭了,你们挡住麟王殿下的路了。”
窦芷慕心中冷笑不止,先时她们手都快拍断了,也没有一点动静,这一听麟王来了马上屁颠屁颠的开了门。
她们超过了时辰回京,被挡在城门外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无怨言,但她实在见不得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
她就要开口刺那士兵几句,麟王却先开了口:“你没看到今日落雪吗?若眼睛无用,便别留着了。”
士兵瑟缩了一下,忙告罪。
麟王望向窦芷慕:“这位小姐,收拾一下与本王一同入城吧。”
窦芷慕几人忙站起身对他行礼道谢。
刘叔灭了火,赶着马车跟在麟王一行人身后入了城。
言书对窦芷慕道:“小姐,这位麟王殿下长得可真是好看。”
窦芷慕笑道:“比篮子衿还好看吗?”
言书也跟着笑道:“虽然我心里确定子衿哥哥最好看,但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位麟王殿下更好看。”
扶墨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言书又好奇道:““小姐,你以前见过这位殿下吗?”
窦芷慕摇摇头:“若见过,最开始咱们见到他便该行礼,我父亲只是五品,我亦只去年才参加皇宫夜宴,但那日并未见到这位殿下。”
窦芷慕又道:“儿时好似有一次皇帝出行带了太子与麟王,但年岁太久哪里还记得,便是当时,我刚抬头看去就被身旁的嬷嬷把头压下了,因此,算不得见过,但也听说过,他是德妃之子,排名第五,听说今上在皇子中最宠的就是这个皇子,十三岁便被封亲王,也是少见了,传闻他容貌难有人能出其左右,今日一见,原来传闻不假。”
言书道:“德妃?一听这封号就知是后宫中最端庄贤淑的。”
窦芷慕睨她一眼,笑了:“这你又猜错了,德妃娘娘艳冠后宫,生得美艳无双,不过她倒不只有美貌,听说未入宫前也是小有名气的才女一枚。”
言书兴奋道:“这不就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吗?这上天对德妃娘娘也太优待了,一般太过美丽的女子脑子都不怎么行的。”
说完她望向窦芷慕